能學物理嗎?”
“當然不是!”石宛頤搖頭否定,她看著陳靈嬰,想要勸說卻不知從何開口。
萬一陳靈嬰是真的喜歡物理呢?那她也不能逼著人家去學數學啊!
可是真喜歡物理為什麼不去參加物競,要參加數競?
石宛頤覺得自己想不通了,腦袋一歪,直接靠在陳靈嬰腿上。
陳靈嬰呼吸一滯,身子僵硬了片刻,又緩緩讓自己放鬆下來。
縱然平時偶爾會挽手會攬肩,可這樣出格的動作還是頭一遭。
在大周,沒有人敢將首級枕於長公主的膝上,是大不敬,也是畏懼。
陳靈嬰垂眼看向躺在她腿上無聊到玩手指的石宛頤,嘴角微揚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接著看起了書。
宿舍門很安靜,唯一的聲音只有那細細的很久很久才響起一次的翻書聲。
等到陳靈嬰眼睛有了澀意,將書合上,再一低頭,石宛頤已經睡著了。
將書放在一旁,陳靈嬰小心翼翼地挪開石宛頤的腦袋,又將被子拉過來幫她蓋好,自己則是下了床拿著書開啟宿舍門走了出去。
京市代表隊的楊諾和許靜怡也早就睡著了。
她們所在的宿舍在走廊最末尾,旁邊有一小片空地,走廊裡亮著燈,也不嫌地上髒,陳靈嬰看了眼直接就坐了下去。
【宿主,很晚了,你不睡覺嗎?】
好幾天沒說話的陳宜總算是開了一次口。
或許是太久沒有聽見那熟悉的毫無感情的不分男女的機械聲,陳靈嬰在這一刻竟然有些懷念。
2014年11月10號,閏九月十八。
月亮挺圓的。
是什麼形狀呢?
一半是圓弧形,另一半是半橢圓形。
陳靈嬰突然被自己的形容逗笑,若是從前在大周,她多少要像那些文人雅客一樣說上幾句文縐縐的詩詞,
譬如“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再譬如“月皎疑非夜,林疏似更秋。”
嘆一聲月圓月缺花開花殘,感一句邊關烽火臨安風情。
陳靈嬰並非附庸風雅之人,她喜歡幹實事,喜歡用手段實力說話,可惜底下那麼多門客,大多數都是文縐縐的,最喜歡這些酸詩。
她發現,自己竟然也沒有那麼想大周了。
【陳宜,我不喜歡別人管著我。】
陳靈嬰翻開手中的《廣義相對論》,接著看起自己剛剛未看完的那部分,深夜中,一人一書顯得有些可怖。
【你雖在我體內,又自稱什麼系統,可是你要知道,我陳靈嬰,從來不欠你什麼。】
更甚至,也沒想過要求你什麼。
系統究竟是與宿主互利共生,還是寄生關係,她可還沒有下定論呢,陳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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