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般呵了一聲:“可他不是嫌我髒麼?”
“這……”
艾瑪!她表達的是這個意思麼?
怎麼能歪曲成這樣?
不過,什麼叫嫌她髒?這麼冰清玉潔一小姑娘怎麼可能髒?
感慨間,林思暮又莫名有些心疼了。痴長雲薇諾幾歲,她自問是個‘會看人’的人,可她卻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女孩子的臉上看到這樣複雜的神情。
雖然她性子要強,還是員工們眼中的女魔頭,男人婆,可她骨子裡還是個女人,女人到底還是更懂女人心的。
所以,就憑她這語氣就足夠讓她斷定,這丫頭不討厭大少,至少,絕不像她表現的那麼討厭。
只是,她能看出來,大少那種*卻未必,所以才有了這樣的誤會麼?
嘖嘖嘖!
大少那眼是有多瞎啊?嫌棄……
…………………………………
林思暮走了,不過在臨走之前,雲薇諾又跟她確認了另一個事實。
不過,沒確認之前還好,確認之後,她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據林思暮說,宋天燁真的患有很嚴重的失眠症,而且,根據診療紀錄來看,應該是四年前患上的。四年前,從時間上來看,恰好就是姐姐去世的那段時間。
也就是說……
雲薇諾不想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複雜,可這麼明顯的事實,她又如何去忽略?
原來,他對姐姐的愛竟那樣深,愛到因為姐姐的去世而患上了難以治癒的失眠症……
所以才需要她為他彈鋼琴麼?
會彈鋼琴的人那麼多,以宋家的實力,就算是重金請大師回來天天給他彈也不在話下,為什麼偏偏要選她?
因為她是凌茉的妹妹麼?還是因為,她原本就長得很像凌茉?
心又痛了。
被代替的感覺不好受,可做為替代品的感覺竟比之更難受……
她不想做姐姐的替身,可林思暮卻告訴她,最開始的時候,他如果不吃藥就要喝紅酒才能睡著,從一杯到後面整整半瓶喝下去都不見效果,最嚴重的時候,宋天燁整整一週幾乎都不能正常入眠。
就算是服用了大劑量的安眠藥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便會從噩夢中驚醒,而且,驚醒之後,再吃藥都不管用了。
他在美國呆了半年,就做了整整半年的心理干預治療,好在治療之後有了些可喜的效果,只是,每天還是需要服用安眠藥才能助眠。
可是,那天晚上,她記得他真的睡著了……
也就是說,她的琴聲對他來說真的有效果。這是個值得他高興,卻不怎麼值得她高興的事,可她偏偏還是放不下。
因為掂念一個人而失眠的那種感覺,她曾深有體會,可她只是偶爾為他失眠,可他卻是整晚整晚地睡不著,因為,他掂唸的那個人已不在了。
那種感覺,又該有多痛苦?
…………………………
睡不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起初是因為擔心宋天燁,可後來,卻是因為嗓子疼的睡不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之前她還淋了*的雨,所以她的感冒不但加重了,而且扁桃體還發炎化膿了。
起來喝了幾杯水都不沒辦法,她靠在*頭靜靜地他回來。當她終於聽到客廳裡有了聲音,她便迫不急待地跳下*跑了出去。
聽到拖鞋的聲音,還在玄關處換鞋子的男人這時抬起頭來,他側臉的線條一半映在燈光裡,一半映在陰影裡,竟有股子說不出來魅惑感。
看到是她,男人好看的薄唇微動:“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
確實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只是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