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神農架,隨便找個女野人結婚。最起碼也可以算是獻身科學探索。
於是我忙不迭地反對,我問她能不能不結婚?但她一點兒異常的反應都沒有,仍然沒回頭:“不結婚怎麼行?我已經不怎麼年輕啦,況且,美國也不是我最終的歸宿。我要給你名份,讓你分享我的事業我的錢,再帶你衣錦還鄉。然後我們白頭到老。”我被她這句話嚇得差點哭了起來。當下心想,美國真是個離奇的國家,我來這裡一年還沒滿,就有人逼著我給他當養子。現在居然又有人逼著我跟她結婚。看來這些人,不嚇唬嚇唬他們不行。
“我這人財膽包天。你就不怕我席捲掉你所有的財產一跑了之?”
“那怕什麼?我整個人都已經給了你!”
“我。。。。。。”我語塞。
工友兼舍友令狐堅對我誤入武打演員生日宴會的陷阱,感到一種含有惡意的興奮。他說,週一平,看在青春年華的份上,你可吃了回大虧。然後又話鋒一轉:“不過你這種勇於自我犧牲的精神,倒讓兄弟們感激臨涕高山仰止。哈哈哈。”
但當他得知姜倩倩逼著我與她結婚的訊息後,就再也沒哈起來過。相反,卻冒出了一段較為抽象的思考:“那我該用怎樣的想象力來形容你們倆結婚時的場面呢?荒謬加絕望?大海深處是美麗的海底瘋人院?全體賀喜的人們又跳又唱?等待著全身掛滿兵器的武打女演員,騎在你這條年輕的公魚身上來到婚禮現場?野獸派還是家禽派?”
過了幾天,令狐對我說:“說實話我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事我替你仔細考慮過。但我一直沒辦法跳出世俗幸福的那個怪圈。她選擇你叫愛國,你選擇她則叫投機。”那天,令狐一個姓範的朋友,從國內來紐約觀光。他對我們說,想找幾個正宗的西方女人玩玩。“你們不知道,那些男老外,不管黑黃白什麼膚色,哪怕就是個失業者流浪漢,到了我國,都可以玩到著名或不著名的影視女星。這事我可真不服氣!”
“喏,週一平,這就是我惟一看得起姜倩倩的地方,儘管人家人老珠黃,但畢竟體現出了一種愛國精神,是吧?”根據他朋友所提供的資料,令狐堅還在理論加實踐地分析著我的婚姻大事。之後,便從抽屜裡翻出來一大撂免費的色情雜誌,在裡面幫那個前來美國替我國男人報仇雪恨的朋友,挑選著西方(禁止)。
那天下午,一位身材高挑的金髮美女敲門而入。那是令狐透過免費色情雜誌上的電話,替那個姓範的朋友預約來的西方女性。她的英語很差勁。卻問我們懂不懂俄語。她對我們說自己是西班牙的,小時侯在俄羅斯長大。但據我分析,她肯定就是俄羅斯本土的姑娘。她臉上的粉似乎沒有抹均勻,三兩顆灰色的雀斑躍然於鼻樑之上。
送她來的,是一位長相極其帥氣、身材無比矯健的美國男青年。他留著個漂亮的大兵頭,兩隻藍色的眼睛炯炯有神。胳膊的虎頭肌上,還紋著一隻可愛的七色彩蝶。他坐在一輛非常漂亮的摩托車上,估計是在等她。按照國內的說法,我們知道他是個美國妓院裡的龜公。但美國龜公虎頭肌上,那個彩蝶圖案卻深深吸引了我。使得我趴在窗上,長時間地觀摩著他。
可不知為什麼,忽然他卻吹起了一段旋律特別憂傷的口哨。哨聲隨著微風,進入我的耳膜。忍不住我就想:龜公居然可以吹出這麼好聽的口哨?他在緬懷著什麼?友誼、親情還是愛情?他送來的這個金髮女郎,是不是他的情人。。。。。。
而房間裡的那個姓範的,可能是因為緊張,又或者是激動。他對我和令狐說,本來這事很神聖,可現在他卻感到很緊張。令狐介面就說:“有什麼緊張的?就當是我們小時候站在一起比尿尿那樣,看誰撒得遠。”但姓範的卻這樣問我:“八國聯軍裡面有沒有西班牙?”我說應該有,怎麼了?姓範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