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給國內的一個朋友掛了個長途。在打給江洪的電話裡,我得知他最近和夏羽住在一起。夏羽的旅館已經不開了,把資金全部投擲在江洪新開的網咖裡。他們倆還準備在不久的將來,舉行一次隆重的婚禮。江洪還非常狡猾地向我解釋,說他不過是在徹底履行著我出國前對他的那個委託。“怎麼照顧她?對一個女人的照顧,只能是娶回家當老婆。”他這樣替自己開脫著挖社會主義牆角的罪行。然後他還問起了我,在美國的螃蟹叉得怎樣?美國的那個一定價格公道吧?迄今為止你替我睡了多少個資本主義國家的女人?等等。
最後他異常悲痛地向我宣佈:你的那個小情人趙小妖已經畢業了,從上海回去了,在本市藝術學院上班。但她已經變了。她變得不再純潔,也不再害羞。拖地的長裙她再也不穿了。即使天氣寒冷,她都敢穿著一步裙在大街上招搖。跟在她屁股後面混的,基本上都是本地公子王孫級的風雲人物,或者是一些時尚青年,藝術尖兵。“也不知道是哪些鬼鳥,在全市範圍內散佈著你已經獻身美籍華婦,並以此發了筆橫財。還說如今的你,已經身染愛滋巨毒,估計連國門都已經回不來啦。另外,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趙小妖拋棄你會是遲早的事。”
我得了性病?還是愛滋?怎麼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結束那個國際長途後我哭笑不得。難道這就是我在中國所謂的輿論界內,人生的第一次遊街示眾?媽的!所有這樣或者那樣的髒水、汙跡,都會被我一一擦去!像我讀書時,年輕的女老師們經常手拿黑板擦然後翹起屁股,用力地擦黑板那樣。黑板上所有的粉筆字,正楷的潦草的隨意的都會被她們擦得乾乾淨淨!然後下課。從小我就知道這個規律,現在由我自己來執行。我必須儘快趕回去!我不能容忍那些鬼鳥們對我的惡毒侮辱,我更不能沒有趙小妖,失去她的話,我來美國的意義全無。
決定回國前,我也決定真的陪令狐堅去一趟他所謂的那家無底褲餐館消費一次。令狐的往日情人拋棄了他之後,自己卻淪陷在異國的風塵裡。對此,令狐感到無比高興。我剛來美國的時候,他就一直想帶我過去看看熱鬧。只是那時候,我們倆都是窮光蛋。無福消受無底褲餐館的高價飯菜。趁著即將回國的機會,我想了結一下他的夙願。再說以後回去了,在國內這樣的機會可不多。恰恰那段時間之內,令狐那小子,卻顯得春風得意。他說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在美國,幾篇毛小說就可以圓了他後半生衣食無憂的美夢。
他最近很少打電話給我。但有一次,他像放連珠炮那樣快地給我打來電話,說他最近比較忙。新老闆是個大齡美國女青年,拿他挺當人看。她自己以前當學生時曾經留學中國,是個中國通。另外,她老爸還是聯邦某某集團的董事長。在新環境裡,他被賦予了一種新的原動力。如今,他已經學會了打高爾夫球,那個運動是身份的象徵。而且,他還承蒙命運的垂青,意外間也成了新老闆的床第密友。兩人似乎還有些小感情。對方因為酷愛他在國內發表的那些毛小說,而跟他對上了火。“這跟你跟姜倩倩之間就顯得截然不同!”現在,他幾乎被那個大齡美國女青年當成了全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