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誰給打聽分了嗎?”
葛棠搖搖頭。
“剛才誰的電話啊?”
仍是搖頭,葛棠憂慮地問:“你是說,有人瞎掰,逗葛萱玩兒?”
江齊楚張大嘴,“那不能,他們不能玩這麼過分的。”心說這孩子思維好灰暗。
葛棠舒眉展顏,“那就好,房子保住了。”
晴朗的星期天,有人竊喜,有人興奮暴走,有人望著菜園裡黃花盛放,又高興,又笑不出來。
同樣心思複雜的,還有教育局門口被老爸轟出來的人。
許歡盤著手靠在電話亭上,神色絕非全然的喜悅,他被那聽完分數就直接掛機的丫頭弄得哭笑不得,但電話那端的狂喜,他感同身受。想當年自己得知踏過重點線時,也像她這般雀躍難捺。而且這分數確實連他都意外,這一輪考試中,比這高的分數應該再沒有幾個了。
許歡是知道她成績優秀的,卻沒想到優秀至此。抬頭遠望高中校園裡隨風輕展的國旗,許久,到底是嘆出一聲輕笑。銀藍摩托呼嘯遠行,繁花剩下,知了長吟。
陸續的,大家的分數也都知曉了,升學的升學,復讀的復讀,待業的待業,各自揣好打算後,畢業生們的暑假生活,這才準備正式開始。晚飯後葛萱接到同學請吃散夥飯的電話通知,虛心向老爸請教喝酒不醉的偏方。廚房裡袁虹和葛棠在洗碗,間或數落方廳裡那越說越沒譜的父女倆。後院衚衕裡開進輛奧迪,停在葛家大門口,有人門外喊道:“老葛?在家沒?”
袁虹應一聲,騰不出手,差葛棠去開門。
來人進了大門,對迎接自己的小姑娘齜牙直樂,“葛萱吧?沒怎麼變樣。還認識叔不?”
“認識。江叔,我是小棠。”葛棠看一眼他身後的江齊楚,後者表情狼狽。
江盛愣了愣,“啊,二丫頭啊,我說怎麼不見長呢。”大笑著拍拍葛棠的頭,轉臉跟葛冬洋夫婦打招呼。他戴著塊兒頭極大的金戒指金錶,在傍晚斜暉下格外燦爛。
江盛正是這房子的上任業主,江齊楚的父親,一個被飛來橫財砸飛全部農民本質的男人。
葛棠遞個詢問眼神給江齊楚,他刻意無視,忽地調頭朝大門方向走去。
江盛被讓進屋裡,見到真正的葛萱,誇了兩句,眼一轉看見兒子的動作,喝道:“你給我滾進來!”
葛冬洋打圓場,“大熱天這火哧嘹的幹什麼?”
“我真快讓他氣冒煙兒了。”江盛一屁股坐在方廳椅子上。
袁虹向江齊楚招手,喚他進屋坐下,“你又咋氣著你爸了?”
江齊楚臉色陰鬱,瞥了瞥好奇的葛萱,沒出聲。
江盛一看更來氣,“你說,江齊楚,你剛才在家咋跟我說的?我拉你過來,就讓你當葛萱的面兒,再給我說一遍。說呀,不出聲了呢?你他媽好意思說嗎!一樣老師教出來的,人咋學你咋學的?”
四口人聽出了大概,面面相覷,葛冬洋問:“江楚沒考好?普通高中也沒漏上嗎?”
江盛揮揮手,“考那點兒損分,加巴加巴都沒你們丫頭一科高,啥學校也不帶要他的。”
葛萱沒忍住,噗哧直樂,被父母怪罪地瞪了回去。
葛棠倒杯水過來,江盛接了,一口氣灌進肚子,“這我都不說啥,考不好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兒,不還有高中麼?我說我給你拿錢自費,咱上高中,高中咱好好學著。就我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老葛,你知道這小王八羔子說啥?不念。”
袁虹忙勸道:“那可不行,江楚,高中說啥也得念。要不你這小歲數,不上學幹啥去吧?”
葛冬洋也說,“說的是啊,不像大了,家裡廠子都能撐起來,你這太小,到哪兒還是孩子呢。咋也得高中畢業,二十啷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