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揮的餘地。”
蘇詠霖對站在自己身邊的辛棄疾笑道:“洪武八年真是一個好年份,黃河改道要完成了,江南國也要完蛋了,天下一統也近在眼前了,幼安,十二年前,我可真沒想到今天。”
辛棄疾算了算。
十二年前,好像就是蘇詠霖剛剛起兵造反和金國激情對線的時候,也是年輕的他變賣家產組織軍隊投靠蘇詠霖的時候。
那一年,風起雲湧的山東大起義爆發了。
那一年,他十八歲,青春熱血之時,不惜一切代價的將一切都捨棄,組織軍隊和蘇詠霖站在了一起,戰鬥至今。
時至今日,他已經是一國最高軍事指揮官,回首望去,只覺得這十二年來的道路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如夢如幻。
“十二年,彈指一揮間,主席,這日子過得真是好快啊。”
“是啊,一轉眼,十二年了。”
蘇詠霖伸手撫摸著地圖上屬於原先的南宋的那塊土地,忽然笑了出來。
“幼安,我又想起來當年我們在濟南府的那個晚上,你勸我投靠南宋的事情。”
辛棄疾一愣,隨後苦笑連連,以手扶額,滿臉無奈。
這近乎於是黑歷史的事情,幸虧只有蘇詠霖一個人知道,這要是被大家夥兒知道了,成天在他耳朵邊上調侃他,他就社死了。
儘管如此,被蘇詠霖提起,他還是忍不住的渾身難受,蜷起了腳趾,有種想要當場挖掘三室一廳的衝動。
“那種事情……您還記得呢?”
“那當然,怎麼會忘記?我是那麼的厭惡南宋,就是從南宋過來山東造反的,結果居然有人勸我回去,每每想到這件事情,我便明白今日的大明參謀總長也算是成長很大的了。”
蘇詠霖調笑著辛棄疾。
看著他的笑容,使得辛棄疾無奈之餘,也升起了對當年的一些懷念之情。
“當時雖然對天下大勢不太瞭解,但是一腔熱血絕對是真的,現在想想也是慶幸,當初若不是因為敬佩您的戰功而留在了您的身邊,現在或許已經走上全然不同的道路了。
您或許不知道,但是我得實話實說,當年投靠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在思考要不要南下投宋,因為我不太相信您可以打敗金國。”
“人之常情,換作我是你,我也不會相信我自己,當時南宋比我強太多了,任誰也不會覺得我一定可以成為現在的大明皇帝。”
蘇詠霖面帶微笑地看著辛棄疾:“但是,我卻更加相信南宋絕對不可能成事,就算你投靠了南宋朝廷,恐怕也將要一事無成。
南宋朝廷會收走你手上的鋼刀,再給你一隻軟綿綿的筆,讓你做文官,你說不定會成為一個治世能臣,但是與此同時也會成為一個怨天尤人的詩人、詞人。
你大概只能透過詩詞來宣洩自己的不滿,宣洩自己的滿腔抱負,畢竟他們連自己人都不相信,又怎麼可能會把兵權給你一個生長在金國的外人呢?”
“那我寧願去死。”
辛棄疾連連搖頭:“一腔抱負得不到施展,只能做文官耍弄筆桿子,明明是在戰場上搏殺的人,到頭來卻要附庸風雅搞什麼風花雪月,那樣的日子生不如死……真不如死了痛快。”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欺騙你,讓你懷有微弱的希望,吊著你,不讓你死,也不讓你暢快,教你半死不活,被折磨的身心俱疲,到死都不知道它到底要不要北伐……”
蘇詠霖冷笑道:“這就是南宋最讓我噁心的地方。”
辛棄疾深吸一口氣,而後長嘆一聲。
“是啊,令人感到無比的噁心。”
“國之尊嚴只在刀鋒之上,世間真理就在大明火炮的射程之內,沒有武力,什麼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