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宇文拓快速揚手,兩名侍衛快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雲靜初放了下來,雲靜初立刻朝著宇文軒奔去,看著那緊閉的雙眸,她的雙眼浮上了一層水霧,很快,化作無數淚水滴落,宇文軒,你不能死,你還沒有看著我們的孩子出世,還未好好照顧我們娘倆,你怎麼可以死去……
看著雲靜初那痛苦的模樣,宇文拓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彷彿他的心在那一刻被人硬生生剜走了一般,劇烈無比的痛楚,他卻發洩不出。
原來,即使除去了他最大的敵人,但是終究還是得不到心愛的女人。
他面色煞白,臉上青筋暴凸,他痛苦地仰頭望天,那發自胸腔深處的撕裂無聲,將他片片毀滅。
這一切看起來都沒有變化,但是他知道,有些東西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得不到了。
雲靜初感受到那越來越冰冷的溫度,漸漸地站了起來,她伸手示意蒙達將宇文軒抱起,隨後面無表情的看著不遠處的宇文拓,雙眸中張揚著仇恨的力量,似要扎進誰的心底將那顆心狠狠撕裂。
宇文拓整個人頓時石化,一動也不動,眼睜睜的看著她站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卻不敢去迎上那雙盡是仇恨的眼眸,害怕那樣的目光將自己撕裂。
“靜初……”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他開始呼喚著他心愛的女人,心中莫名的在滴血,記憶中,他有兩個孃親,一個是收養他的宇文軒的孃親,那是很小的時候,她的眼中只有宇文軒,無論自己做什麼,她都不曾看自己一眼,於是就在宇文軒的孃親死後,宇文軒被送去給宇文睿的孃親撫養,自己則未跟過去,只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知道了自己親生孃親的存在,在知道自己孃親所受的苦之後,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只為有朝一日,他能繼承大業,光明正大的讓孃親住進宮中。
可是誰也不曾想到,因為沈天驕的幫助,宇文睿卻登上了帝王,而自己雙腿殘廢,還好孃親的獨門絕學,讓自己雙腿重新站了起來,甚至是忍辱的籌謀,不惜一切代價,不折手段,最終他終於登上帝位,如今他更是贏了父皇所有的兒子,可是他為何絲毫感覺不到快樂呢?
為了這一切,他付出了比常人都無法忍受的慘痛,漸漸地他早已經忘記如何去愛,所以即使他真的愛雲靜初,最終都只是將她越推越遠……
想到這裡,他不慘笑一聲,莫名的一陣疼痛忽然襲來,瞬間感覺鼻子有液體慢慢流出,他不由伸手一摸,只見黑色的鮮血沾滿了他的大手,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中毒了。
“你也要死去……”隨著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只見一抹帶著面紗的身影緩緩走來。
宇文拓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看著那漸漸走進的身影,眼中盡是震驚,“母后?這是為什麼?”
看著宇文拓倒下,面紗下的冠太后開始狂笑,“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狗皇帝,你所有的兒子都死了。”
“宇文拓,其實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皇兒,你只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深知你的生母王皇后在生你的時候難產,你根本對自己的親孃不曾有記憶,所以我才編織這個謊言來欺騙你,我就是想看看宇文一族兄弟相互殘殺的樣子,因為當年要不是你們的父皇,我主子也不會自己最愛的男人強逼喝下毒酒,最後被活活燒死,而我死裡逃生這麼活著,只為了主子報仇!”
說著,輕風吹動了她的面紗,擦起一角,半邊臉上卻是清晰的傷痕,那張猙獰的面孔堪是恐怖,所有的人都不敢看向那張臉。
只有雲靜初直視上那張恐怖的臉,不急不慢地說道:“你的主子是宇文熠的親孃,對嗎?”
冠太后看著那雙冷冽的眸子,從第一眼見過這女人就覺得不一般,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幾十年所作的一切毀在她的手上,她狂笑:“沒有錯,我的主子就是昔日的香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