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煬抬頭看到站在城牆上嬌小的身影,心裡沉沉道,一天過去了,這丫頭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要大戰一場的狀態啊?
阿夏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城牆下一身肅殺冷甲的敵國軍隊,嚷嚷道:“這麼早就過來了,真是吵死了。一點兒禮貌都沒有,我們別理他!”
南宮曜突然說道:“馮龍被夏侯煬吊在營地的高臺上,估計這時沒什麼氣了。”
“苦肉計吧,好個馮相還真是狠得下心,明知道馮龍已經被押去做人質了,還不讓人把糧草弄過來,這麼想矇混過關?不過馮龍被吊在那裡最多才一天一夜,如果他能撐到我們的糧草到來,就算他福大命大了。”阿夏仔細看看夏侯煬那身冰冷的黑色鎧甲,還真是挺拉風的。
南宮曜想到晚上放在他床邊的信函,緩緩而道:“恐怕後援的那批糧草送不到了。”
阿夏撇了撇嘴,一眸晶瑩的看著南宮曜,說道:“我都沒指望它能送過來,城裡的百姓已經被呆了好幾個月了,家裡能拿出來吃的東西都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那信函是趙季枝發過來的,說糧草在運經的途中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燒燬。
阿夏突然微微一笑,對底下計程車兵說道:“傳令下去,今天我們不迎戰了,中午燉肉,吃好了再說!”
“肉?”哪裡來的肉,南宮曜蹙眉。
阿夏狡黠的一笑,朝城下的千軍萬馬大吼一聲,有絲挑釁的味道。
夏侯煬這個時候有些發怒了,想到攻城,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馬蹄的聲音,沉沉的聲音傳過耳邊,士兵紛紛地回頭觀看,看到無數頭牛朝他們衝了過來,發了瘋一般。夏侯煬正在疑惑的時候,牛群已經離他們只有半里的距離。
阿夏揮了揮手,城樓上的弓箭手齊齊的舉弓射箭,箭頭上都帶著一塊紅紅的紅布,紅布像花瓣一樣徑直地朝敵國的軍隊射過去。
夏侯煬見此,眼睛倏然變得通紅起來,那丫頭弄的什麼邪術,哪裡召來了這麼多的野牛?他突然拿著身上帶著的短笛吹了起來,對付野獸自然有馭獸的方法,他本來看著阿夏是一個小丫頭,一介女流不想用太殘忍的方法對付她,只是單純的用士兵的實力。
阿夏看著夏侯煬指揮著那些野牛,女子的目光炯炯有神,嘴角卻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沉道:“拿塊大的一點紅布射在他們的旗子上。”
南宮曜見此,微微一笑,“夏侯煬的野牛軍隊,無堅不摧,這個時候卻反過來成了他的累贅。”
阿夏說道:“還好我聰明啊,萬一他馭著那些野牛過來衝破城門就慘了。”
“阿夏,是趙季枝樹的嗎?”南宮曜蹙眉,昨天晚上看到的黑影應該是趙季枝,而且趙季枝送的信函裡只有兩個字,還是張老頭的鬼畫符,看都看不懂。
“寂哥哥和師叔暗中扮成商人打探到了夏侯煬的野牛軍隊的地方,於是就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在牛的飼料裡放了些東西,然後又牽了頭母牛在望城不遠的山頭叫喚,天天這麼叫吧,那些牛肯定受不了,於是就衝破了欄杆跑出來了。”阿夏打了個哈欠,有點冷啊。
宇文花情漫不經心地趕著幾百只羊進了臨江,隔眼就聽到了望城的嘶殺氣,男子挑著狹長的眸子,對身邊的奴才說道:“這麼激烈啊,不知道我娘子怎麼樣了,皇帝真是太可惡了,居然讓我家娘子做這種事情,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胎氣?”隨從一愣。
“愣什麼愣,現在不是還沒有嘛,我是說萬一,萬一她有身孕動了胎氣怎麼辦?”宇文花情說道。
隨從搖頭,家主從來都不是地球人!
阿夏打了個噴嚏,腦子裡泛過一個人的身影,心底突然一怔,不會吧,這個時候怎麼覺得有股冷嗖嗖的風吹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