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明白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是,作為一個異世界的闖入者,她現在最大的願望,是早日脫離這裡,回到她熟悉的生活環境裡去。
在這裡,她只是一個過客。可以笑看,逼於無奈時,偶爾客串,卻沒想要永遠融入進去,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無庸置疑,除卻自大狂妄,霸道驕橫的臭脾氣,宇文澈的確是個有其自身獨特魅力的男人,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但是,戀愛?很抱歉,那根本不在她的計劃中。
結婚就更不用說了。
“休息?”好主意!
宇文澈眼睛一亮,巴巴地靠了上來,伸手就去抱她:“累了一天夠嗆了吧?是該早點休息……”
“等一下,”蘇越伸手格住他的臂,啼笑皆非地睇著他:“我自己來。”
她只是腳受傷,行動略有不便,並沒有殘疾,他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害羞是吧?”他呵呵笑,竟沒有再堅持,脾氣好得出奇。
蘇越抬起腳,挪到床上,從容地從懷裡掏出包裹,拆了布條,露出裡面那支pp…2000式9毫米輕型衝鋒槍,隨手把它塞到枕頭下面。
“那是什麼?”宇文澈見她身上竟藏著這麼個玩意,眼睛都瞧直了,呆呆地望著她。
“沒什麼,”蘇越笑了笑,抖開繡著鴛鴦戲水圖的大紅錦被,睇了他一眼:“一件暗器罷了。”
“你帶著它做什麼?”宇文澈不笨,當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笑容從臉上隱去,當下變了臉色。
新婚之夜,新娘的身上竟然暗藏兇器?
對她來說,他就那麼可怕兼惡劣?
她難道不知道,如果他真的要硬來,莫說只是一件暗器,就是百十個人也休想擋得住他?
“今晚晉王府貌似不太平,閒雜人等太多,帶走身上,安心。”蘇越淡淡地笑了笑,婉轉地解釋。殊不知這個解釋聽在他耳裡,卻越描越黑。
“那,現在沒有外人了,你還要防誰?”宇文澈冷哼一聲,彎下腰,漆黑的星眸裡冒著點點火花。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對她來說,現在天底下最危險的人莫過於他了。
她情願面對敵人十萬鐵甲,也不想與他深宵獨處。
尤其,是在這麼敏感的時間和地點。
新婚之夜,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她的心為什麼依然會不安,會忐忑,甚至,有期待?
“我習慣了,”蘇越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無意識地摸了摸光滑的被面,低聲下著逐客令:“夜深了,你不回房休息嗎?”
“笑話!這裡就是我的房間,還要我到哪裡去?”宇文澈緊繃著俊顏,怒衝衝地低吼:“你想讓我變成隘州城的笑柄嗎?”
對,他說得沒錯,看來是她考慮欠周到。
“好吧,”蘇越點了點頭,同意他的說法:“那我走好了,我不介意讓人笑。”
“好,有本事你爬出去。”宇文澈抱著臂,冷冷地俯視著她,嘴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驕傲到什麼程度?
會不會真的寧願象條狗一樣爬出去,也不願意與他獨處一室?
他氣定神閒,似乎篤定沒有他的幫助,她就走不出去一樣。
“好主意。”蘇越微笑,挪動身體,作勢準備下床。
她在賭,賭宇文澈不會真的讓她失去驕傲。
宇文澈冷凝著臉,靜靜地看著她艱難地移動著身體,慢慢地挪到了床頭,再緩緩地把兩條腿都移到了床邊。
“蘇越!”他終於沉不住氣,一把按住她的肩,黑眸幾乎噴出火來:“你非要跟我弄得那麼僵嗎?以前我們也是住同一間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