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嬌拿到禮物,抖開看看,又看看周小西,玩味地笑了,說:“這條圍巾倒挺好看,但是我感覺不配我,好像更配你呢。”說著,她開玩笑似地上前把圍巾搭在小西脖子上,看了看,說:“果然。我轉送給你吧。”
小西從臉紅到了脖子,她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肖天嬌,令肖天嬌做出這樣無禮的、蔑視她的舉動,而更令她心寒的是:沒有人出來指責肖天嬌,說她這樣做是失禮的。
肖父的樣子有點尷尬,他帶點責備地叫了一聲“嬌嬌”,想說什麼,肖母瞟了他一眼,他動了動嘴唇,又閉上了。肖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西求救地望著肖天一,肖天一緊緊皺著眉頭,手在身側攥成了拳頭。他終於走上前來,把圍巾從小西脖子上拿下來,賭氣似地說:“不喜歡就算了,我們自己留著。”
“哎呀,開個玩笑嘛,誰說不喜歡了。”肖天嬌笑著從她哥哥手裡拿過圍巾,往脖子上一搭,把圍巾的一頭順手甩到肩膀上,斜眼看著哥哥道:“別在我面前‘我們我們’的,肉麻死了。”
肖父出來打了個圓場,笑嗔著肖天嬌說:“你這個孩子,就愛開玩笑。”
大家終於全部在沙發上坐定了,阿姨送上茶和水果。肖母招呼小西喝茶,吃水果。她跟小西說這茶是今年特級的西湖龍井新茶,是限量的,市場上根本買不到;又向小西介紹說這種水果是哪裡進口的、那種水果是果園特供的,也是市面上沒有的,你肯定沒吃過。她問小西做什麼工作,小西父母做什麼工作,家裡幾口人,住的什麼樣的房子。小西心裡清楚,這些情況,她肯定已經從肖天一那裡打聽過了,她現在又來當面問,如果是出於善意,可能只是找一個聊天的話題;如果是出於惡意,那用意就很明顯了。
小西回答說自己在社群工作,父母是工程師,一家四口住著一套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一個明顯的、諷刺的笑掛在肖母的臉上,弄得好像她的臉歪了一樣。她迅速看了肖天嬌一眼,兩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之後,肖母不再主動跟小西說話了,肖天嬌根本就不說話,只有肖父問了小西一句:“平時忙不忙啊?”小西規規矩矩回答了之後,場面冷了下來。
正在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肖天嬌迅速地站起身去開門,把準備去開門的阿姨遠遠甩在後面。隨後就聽見她誇張的笑聲,還有“你怎麼才來?”的嬌嗔聲。
跟隨著她走進客廳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妝容精緻、氣質溫文爾雅,微卷的長髮,戴一副白框眼鏡,穿一件鵝黃色的無袖直筒裙,外罩一件白色的半袖小開衫。衣服的款式大方簡潔,但一看就質地上乘,裁剪得當,顯然是大牌製作。她的頸間,是一條波光閃閃的鉑金項鍊,配著一顆璀璨的鑽石吊墜。她向肖家父母叫著伯父伯母,微笑著道歉:“開車過來有點堵,所以來晚了。”
肖母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嗔怪她:“大家都等著你哪。”
小西的身體微微發著抖,肖家邀請她來的同時,還特意邀請了這樣一位姑娘,她就算再遲鈍,也有了不祥的預感。
她看向肖天一的方向,只見他臉色黑如鍋底,眼睛直直看著他的母親。肖母的眼睛嚴厲地看了一眼兒子,之後就拒絕與他對視。她轉過頭,滿臉含笑地、殷勤地招呼這位叫錢倩的姑娘。她向小西介紹說,錢倩是肖天嬌讀國際女中時的同學,剛剛從美國讀完大學回來,家裡是做生意的,雖不如肖家規模大,但錢倩的父親錢偉業的名字,在業界也是叫得響的。
肖母滿面春風地對小西說:“家裡來的客人,都是各個公司的老總們,難得來幾個年輕人,所以我就跟嬌嬌和天一說,多請請同學到家裡玩嘛。倩倩是常客,跟嬌嬌和天一都能玩到一起,我們都很喜歡她。小西是第一次來,既然跟天一是同學,又這麼巧在這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