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瓢盆時,卻沒有任何動靜,這也打擊了他的自信心。
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會出現這麼古怪的情況?
深夜夢迴,他爬起凝視著這似乎註定與他糾纏不清,古古怪怪的燒火棍時,都能感覺到那一絲冰涼之氣,在他身體裡緩緩遊蕩。
「當!」清脆的鐘鼎聲響了起來,嚇了張小凡一跳,把他驚醒過來。轉頭一看,臺下仍舊是那十幾個朝陽峰弟子,白鬍子老頭仍然坐在那裡昏昏欲睡,但是在臺上對面,卻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子,三十左右模樣,正向自己微笑著看來。
張小凡臉上一紅,連忙行了一禮,道:「大竹峰弟子張小凡,向楚師兄請教。」
楚譽宏微笑道:「不敢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張師弟年紀雖輕,但大試在前,依然神色自若站在臺上,毫無焦急神色,更無膽怯之情,比起我當年強得太多了,佩服佩服。」
張小凡呆了一下,吶吶道:「不瞞師兄,我剛才其實是在發呆。」
「譁」,臺下一片譁然,那十幾個朝陽峰弟子無不笑得打跌,楚譽宏也愣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隨即又感覺不妥,強忍住道:「張師弟說笑了,呃,時辰已到,我這就向師弟討教了。」
張小凡心裡一跳,一陣緊張,慢慢道:「請楚師兄手下留情。」
楚譽宏笑而不答,看他樣子似是成竹在胸,只見他右手一震,「匡啷」一聲,一柄散發了淡淡黃光的仙劍祭起。
「劍名『少陽』,張師弟,請。」
張小凡向那少陽仙劍看了一眼,只見那劍上黃色光芒純正溫和,遠遠的便感覺精神一振,看來並非凡品。
他暗地裡吞了口口水,不覺面上有些發熱,但終於還是伸手到懷中,握住了那根燒火棍,拿了出來。
場中所有的人,楚譽宏和臺下十幾個朝陽峰的弟子,目光都落到了這黑呼呼的燒火棍上。
一時無聲。
「哈哈哈哈……」不知是誰第一個笑了出來,打破了寧靜,反正片刻之後臺下笑成了一片,夾雜著不知道是誰怪辛苦地說道:「那、那是什麼?」
「我早就說過,大竹峰的人個個古怪,你別說,昨天那個瘦子用骰子法寶就成了笑柄,沒想到今天,今天居然還有用燒火棍的人,真、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此刻就連臺上的楚譽宏也忍耐不住,笑了幾聲才辛苦忍住,道:「張師弟,這就是、呵呵,是你的,呵呵,對不住,我控制不了,啊!這就是你的法寶嗎?」
張小凡聽著身邊之人笑成一片,臉色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本也知道用這根燒火棍太過難看,必定惹人恥笑,但偏偏其他事物不能驅動。
而且他深心處也隱隱有那麼一絲小小的、微微的希望,希望這真的可以證明他自己,所以到了最後還是把這燒火棍帶了出來。
可是,到了最後,這燒火棍帶給他的,卻還是別人的蔑視與嘲笑。周圍的人大聲笑著,張小凡低下了頭,目光所及,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他手中那根黑色而難看的燒火棍。
他們笑著,大聲笑著,一如臨行前同門師兄們那樣大聲笑著,甚至連他深深念著的靈兒師姐也一般笑著。
他低下了頭,合上了眼。
冰涼的感覺彷佛從身體深處幽幽叫喚了一聲,緩緩在他身體裡遊蕩。
一個人,感覺最孤獨的時候是什麼?
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整個世界的冷漠,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所有的恥笑?
一個人的血,是冰冷還是沸騰?
他霍然抬頭,看著前方。
這時,陽光正照在他的臉龐,沒有人看清他的表情。
楚譽宏手中的少陽仙劍,在臺下的笑聲與喝彩中,迸發出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