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現在居住的是那個討厭的小鬼,房子很乾淨,裡面有個大櫃子,一層一層的,每層五格,我仔細看了看,全都是非常破舊的人偶玩具,各種各樣的都有,穿著不同的衣服,有的沒了手,又的沒了腳,有的沒了腦袋,但大多數是和我兒子年齡相近的小孩模樣。不過身體小了幾號而已。
我忽然覺得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並且走了過去,開啟了櫃子,一陣刺鼻的藥水夾雜著腐肉的味道撲鼻而來,我捂著鼻子拿起了其中一個斷了手的人偶。
當我的手握住的時候,感覺的不是乾硬的塑膠或者是粗糙的木質紋理,卻是那種非常滑膩而柔軟如同被水泡浸過的肥皂一樣感覺,沒錯,那是種肌肉的感覺。
我又看了看剩餘的娃娃,在一些娃娃的手指頭上,我看到了指紋。
沒有那個玩具會精細到手指上都刻有指紋。
這些娃娃,這些人偶,這些玩具,都是活人的肢體,活著的的小孩的身體組合而成的。
我的兒子!
腦袋彷彿被硬物重重擊打了下,我幾乎窒息過去,雙手緊緊扶住了櫃子的邊緣才沒讓我倒下去,走出房子的時候,我看了看那書桌,厚重的玻璃下面夾著幾張照片,我把它們取了出來,放到身上。接著連忙跑出房間,繼續尋找兒子。
我一定要找到他,雖然我不願意印證自己心裡的那個可怕念頭,當我將這個房子搜尋了幾次後卻徒勞無功,當我絕望的時候,才想起原來我們家還有個類似半地下室的儲藏室。
入口在廚房,我將地板翻起來,靠著打火機微弱的光走下去。
‘我的娃娃是最好的娃娃,它笑起來美貌如花,它的手腳靈活自如,它的面板不需要修補,你要是問我從哪裡買的,我會告訴你這是我做的。’這歌聲悠揚的在地下室裡傳出來,猶如做好的肉,香味四散開來,火光很弱,弱到彷彿隨時會被黑暗吞沒掉。
‘爸爸,我在這裡,在這裡啊。’我忽然聽見了兒子清脆的喊叫聲,連忙朝那個方向跑過去。
可是我的打火機照過去,卻是那個醜陋孩子的臉。
他緊緊閉著嘴,但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敲著,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隙,兩邊的臉頰像肉丘一樣鼓了起來,在火光下他如同一個微笑的惡魔。
‘你在找你兒子麼?’他開口了,但聲音卻無比粗糙乾澀,猶如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發出的很久沒有上過機油的軸輪轉動的聲音。
‘在這裡呢。’地下室忽然亮堂開來。我看見了我兒子。
他抬著頭,緊閉著可愛的大眼睛,青紫色的臉上帶著誇張而不真實的笑容,嘴角垂下兩條細線,手和腳也掉著線,擺成一副高抬起手的動作,猶如一個木偶一樣坐在一張醫院用的手術檯上。
旁邊則站著那個男人,一直帶著和藹微笑的男人,不同的是在他的周圍牆壁山,掛著很多殘破的人體斷肢,旁邊的臺子還有很多大玻璃杯,裡面浸泡著一些兒童的頭顱,一排整齊的堆放著,還有很多的醫療器械道具,以及血跡斑斑的手術檯。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那男人說到。
‘你帶來了我的玩具啊。’那孩子哈哈笑了起來。
我終於再次昏了過去,那次我寧願自己不要在醒過來。
不過我還是甦醒過來,而叫醒我的卻是我的兒子。
‘爸爸,快醒醒啊。’兒子帶著哭腔推搡著我的身體,我恢復了意識,驚喜交加,一把摟住他,直到兒子喊疼才鬆開手。接著我發瘋一樣脫光兒子的衣服,到處尋找傷口,很幸運,他的身上依舊光滑細嫩,沒有任何一丁點受傷,這時候我才鬆了口氣。
在地上我拾起了一封信,上面寫著是留給我的。我來不及觀看,就抱起兒子,趕緊離開了那地方。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