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炮擊了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整個二道嶺子陣地都炸地一片狼藉,大部分修築好的工事都在炮擊中損壞,李定國抖了抖滿腦子的泥士,用力的扒開四周的浮土,想找出他那件軍裝,而其他計程車兵則一聲不吭的拿起鏟子繼續修補損壞的工事,幾個拯危急拿著藥箱在陣地上跑來跑去,受傷與陣亡地士兵不斷的被人從浮士中挖出來。一個個抬了下去,看慣了流血與死亡計程車兵們各自忙著,而李定國卻非常的不理解,面對朝夕相處的戰友死去,他們如何能做到如此的鎮定?即便是他這個與戰死者素不相識地人看著一滴滴的鮮血也忍不住陣陣心酸。
就在士兵們拼命搶修工事的時候,排列整齊的俄軍高喊著口令開始向前推進。排成三列的俄軍士兵在少尉軍官的指揮下,緊靠在一起穩步前進,他們的前面是一群亂糟糟的清軍,兩個佐領騎在馬上趕鴨子一般把手下送上戰場,這夥清軍基本上是冷兵器裝備,大多數拿著大刀、長矛,少得可憐的幾杆抬槍在人群中若隱若現,算算射程,這些扛著抬槍的清軍士兵甚至來不及開槍就會被拿著戴氏三型步槍地左二軍士兵打成篩子,毫無疑問。俄軍讓這些等於赤手空拳地清兵走在攻擊隊伍的前面無非是想借用他們唯有一價值地身體來做成一面面肉盾。減小自己的傷亡,這種無恥的手段更加激起了陣地上華軍士兵的憤怒。眼看著行屍走肉般嚎叫著衝上來的清軍,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對於前來送死清軍的同情沒有讓士兵們在扣動扳機時有絲毫的猶豫,當清軍潮水般進入射程之後,華軍陣地上槍炮聲大作,伏在戰壕內計程車兵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他們非常熟練的操作,裝彈,射擊,再裝彈,再射擊,每分鐘一千發的新式連珠銃死神般的噴吐出長長的火舌,十二門輕迫擊炮讓喜歡擠在一起的清軍吃盡了苦頭,每一枚小小的炸彈都能把十幾、二十幾名清兵撕成碎片,各種火器交織成一道絢爛的彈幕,在流星般飛舞的彈丸包圍下,清軍士兵從慌亂到恐懼,瀰漫在空中的血肉讓他們瞬間就失去了自我,他們中間很多人都是臨時被抓來充數的農民,受到攻擊後即不知道躲避,也不知道該如何進攻,只是一味的朝人多的地方擠,不斷的擠上去,又不斷的被彈丸擊中摔倒,沒有一會居然有人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號淘大哭起來,更多的清軍扔下手中的武器,轉身往回跑,這種潰逃是有傳染性的,很快整個戰線的清軍都開始轉身向後,哭叫著退了回去。
正在陣地上華軍士兵鬨然大笑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在清軍身後列隊整齊的俄軍毫不客氣的朝退下來的友軍射擊,俄軍少尉撥出戰刀指揮俄軍整齊的放出一陣陣排槍,跑在最前面的清軍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一個跟頭摔倒在地,前進無門,後退無路,走投無路被夾在華、俄兩軍中間的清軍士兵都嚇呆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敵人朝他們開槍,而友軍也用密集的火力來招呼他們。
這時俄軍佇列中走出來一個穿著黃馬褂的清軍都統,朝混亂中的清軍大聲喊道:&ldo;弟兄們,今天咱們一定要拿下這狗日的二道嶺子,前進者有賞。後退者殺頭,左右是個死,倒不如奮勇向前,尚有一線生機,都他地給老子沖啊!&rdo;
清軍士兵簡直不相信這是他們指揮官說出來的話,清軍向來就是督戰隊的說法,可如今扮演這一角色的居然是俄軍!有心再次發起攻擊。但是華軍的火力他們剛才是領教了,誰也沒有勇氣再去感受一次死亡。因而都呆在那裡,即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扮演督戰隊角色的俄軍並不給清軍猶豫的時間,在少尉地指揮下,俄軍開始整齊的向前推進,一邊前進,一邊毫不顧忌地放著排槍。轉眼之間又有不少猶豫的清軍死在俄軍的槍口下,在俄軍的逼迫下,徹底喪失鬥志的清軍士兵機械的轉身又朝華軍陣地衝上來,此刻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生,什麼是死,也許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