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載道,累了二爺和七爺落了包庇外戚的罪名兒,臣媳有罪,臣媳有罪,臣媳有罪……”一連三個有罪,到最後一個時,舒舒已經伏地不起,語帶抽噎,那瘦削的肩膀早已顫抖不已,彼時小猴兒也聽的明白,原是為了科場弊案而來。
雖她知道的只是零星,可她也知道,那千夫所指之人,正是她和舒玉的兄長,舒噶禮。
“別哭了,起來說話,地上多涼。”小猴兒下地去扶她,然一直沒出聲兒的玉錄玳卻忽然又怒哼一聲。
“不準扶她!由她跪著!”
小猴兒的手到底是鬆開了,沒辦法,這老孃們兒腦袋上可是頂鳳凰的,她若要鬧,你瞧不瞧的下去,都沒招兒。
舒舒的眼淚砸在地毯上,半晌便陰溼了一灘,小猴兒瞧著可憐,可也沒招兒,只能一旁老實兒坐著。
卻聽玉錄玳‘鐺’的一聲兒重重放下茶杯,立馬換了張厲聲厲色的臉:“既然你今兒明著來說,那本宮也不說暗話。”
“正因你那蠢兄長,做事兒不經腦子,讓事情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你是個聰明的,你定知道如今老二跟老大已經撕破了臉,早已視同水火,而這個當口,京中出了這麼大的岔子,皇上卻始終長留熱河行宮,遲遲不返,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要瞧瞧,他的這些兒子們要如何處理這些事兒!”
“這事並不難處理,可偏生本宮養了兩個孝順兒子,顧念你額娘那兒時一口奶,遲遲不動你那兄長,以至於落得如今怨聲載道的境地!”
“這個當口你到好!非但不勸著自家兄長身從大義,反倒包庇起來?你這麼做,可擔的起寶親王福晉的名頭?”
玉錄玳越說越氣,到後來舒舒的眼淚已經成了線。
玉錄玳卻不肯停歇,接著道:“你們一個個兒的都瞧著本宮心狠,本宮心硬,可本宮何嘗不想做那讓人人歡喜的佛爺?”玉錄玳的眼神在舒舒和小猴兒之間掃了一圈,長嘆一聲:“可這不成,嫁了艾新覺羅家的爺們兒,就存不得善心二字,若不能明辨是非,那便是尋得自溺!”
一時間,暖閣內異常安靜,只剩得那炭火的噼啪聲。
彼時室內人人不語,人人心中各有一番心思,小猴兒並不遮掩的瞥著玉錄玳。
她想:艾新覺羅果然是個燙手的姓氏,一如那盆中火炭,遠看光亮,靠近溫暖,然握在手裡,卻是塊能灼的人皮焦肉爛的燙手山芋。
氣氛並未膠著太久,當舒舒的肩膀不再抖動,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跪的直挺,她看向玉錄玳,眼中的堅定可見已經做出了抉擇。
“皇額娘教訓的極是,是舒舒糊塗了。”
接下來,她攥緊了雙拳,一字一句道:“臣媳代家父請罪,家兄愚行,雖萬死不能解民恨,臣媳在此求皇額娘搬下懿旨,處斬家兄,臣媳阿瑪教子不嚴,求一併罰之,只求皇額娘念我父已年邁,留其性命,臣媳在此叩頭謝恩。”
舒舒語畢,小猴兒皺起了眉頭。
當然,她並不是對那些她並不認識的人產生什麼同情,她只是在想,如果換成是她,她會為了延珏的前途,去自請斷了自個兒的血親麼?
她不知道,因為如今她已經沒有了親人。
玉錄玳臉色依舊不善,然再出口的話卻緩和了幾分,她說:“皇上如今雖不在宮中,可本宮仍沒那權利去斬朝廷命官。”
舒舒不語,她半晌又嘆道:“你先回去吧,這份心思本宮知道了。”
舒舒離開後,玉錄玳便吩咐佛爾果春道:“去,找幾個宮裡愛叫舌根子的把才剛二福晉的話傳出去,再叫人去找幾個說書的,編個大義滅親的段子,去天橋說說,然後明兒再去給老七和果新傳個話,讓他們看著辦吧。”
“是。”佛爾果春退下後,玉錄玳只覺疲憊,她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