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這番發言，別說櫻桃，葫蘆，橙子一臉驚愕，就連八風吹不動的葉嬤嬤，神色也是閃過一絲微妙。
倒是齊瑤算是有經驗，心想，真不愧是程商的人，講話雖然比較頓，但大抵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ldo;茶水呢，時間最重要了，短了無味，久了澀味，得從香氣，顏色，時間三方面一起判斷，婢子先做一次，請小姐看著，若是哪裡不清楚，便說一聲。&rdo;
花蕊取出第一格茶葉，粗使丫頭放好東西，見水滾，演示起來。
水杓要拿哪裡，茶箸要拿哪裡，茶巾何時取，如何放，手腕跟手指何時該彎，何時該直，從小到大過著茶來伸手的日子，她可真沒想過一杯茶有這樣多的學問。
花蕊倒是面面俱到，茶好了，親手奉給她，至於葉嬤嬤，江嬤嬤，櫻桃，葫蘆，橙子，也都有。
花蕊又演示了兩次，齊瑤覺得自己記熟了，便想試試。
花蕊連忙把冷水壺換上，&ldo;熱水滾著，小姐手生，先用冷水習慣習慣，免得一個不小心燙著了。&rdo;
江嬤嬤笑道：&ldo;你這小丫頭倒是細心。&rdo;
&ldo;是我出門時少爺吩咐的，說等小姐閉眼也能正確無誤後，這才能用熱水，不然燙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rdo;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了，花蕊把帶來的茶具都清洗乾淨，說要留著給小姐練習用，齊瑤賞了她一匹布，花蕊也不推辭，笑嘻嘻的謝過賞後，領著粗使丫頭抱著布匹離去。
葫蘆看到門關起，這才命人擺飯上來。
吃完飯，下人撤了桌子，葉嬤嬤奉上水果，見自家小姐神色不錯，笑問，&ldo;小姐真要開始見外人？&rdo;
雖然那日她沒跟著出門，但花蕊那丫頭說的&ldo;小姐那日說願意從招呼姑娘家開始&rdo;這句，她已經有點明白。
齊瑤聞言，放下銀叉子，&ldo;嬤嬤，老實講，讓我在櫃檯後像白掌櫃那樣，見了男女都招呼，現下還做不到，可程掌櫃告訴我，有些深宅大院的太太小姐會招人進去品茶談茶，若只是這樣，我想是可以的。&rdo;
&ldo;深宅大院的太太千金個個自比鳳凰，可不是那樣好伺候的，小姐可得想清楚，若是進了那宅子，難免會遇到輕視跟汙辱，可忍得下那口氣？&rdo;
&ldo;我不是一時衝動才說好的，我在心裡想了很久，從跟大哥說想開店開始，便考慮起這件事情，並不是每個客人都講理，我懂，可白掌櫃或其它女掌櫃之所以得人尊敬，正是因為她們事必躬親，我若只是做個閒散掌櫃，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想從面對深宅女子開始‐‐嬤嬤，你覺得我鑽牛角尖了？&rdo;
葉嬤嬤笑道：&ldo;怎麼會。&rdo;
&ldo;那會不會覺得我辜負了你多年的教導？&rdo;
葉嬤嬤花了很多心思把她教成大家閨秀，但自己卻沒照她想的路走，總覺得辜負了她的心血。
&ldo;小姐雖然打算當個商人，可是小姐沒辜負嬤嬤的心血。&rdo;
&ldo;真的？&rdo;
&ldo;嬤嬤什麼時候騙過小姐‐‐怎麼教小姐，那都是太太的請託，可是在嬤嬤我心裡，裡子比面子重要，日子比膝蓋重要。&rdo;
齊瑤不太懂。
面子比裡子重要，這還能明白，但什麼叫做日子比膝蓋重要？
&ldo;小姐，嬤嬤這麼跟你說吧。&rdo;葉嬤嬤拉過她的手，&ldo;嬤嬤我八歲入宮，二十五歲的時候成為掌管秀女院的二品女官，日子舒服又風光，可後來皇上偏寵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