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上跳動著一個陌生的號碼,謝殷掛掉,對方第二次打的時候,他接了起來。
謝殷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他往停車場走,餵了好幾聲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聽得見淺淺的呼吸聲。謝殷一皺眉,正想掛掉,對方卻開口了:“謝殷。”
謝殷腳步一頓,聽到他說:“我是易涵。”
晚八點,雙皮奶酒吧。
謝殷從家裡來,換了件黑襯衫。他穿著襯衣西褲,沒什麼表情地站在喧鬧的酒吧裡,一時竟沒人敢上來搭訕。
這一款的,要麼來捉姦的,要麼來尋仇的。
謝殷環顧一週沒看到人,一個服務生認識他,知道他是老闆的朋友,便上前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找個人。”謝殷回憶了一下,就連記憶力易涵的樣子都有點模糊了,只好說,“找個小白臉。”
服務生尷尬地說:“這可難找。”
也是……在gay吧找小白臉還真是有些為難。
他低頭思索了一陣,不確定地說:“他的周圍應該有人陪同,他們的畫風差異估計有點大,比如小白兔和大灰狼。”
服務員也努力思考了一陣有沒有看到小白兔和大灰狼,半天才恍然擊掌道:“有有有!有的!不過……”
按照服務員提供的包廂號,謝殷直接走了過去,毫無誠意地敲了兩下門,把門推開,大爺似的往門口一站,冷淡地說:“我找易涵。”
沙發上坐著五個人,都沒想到有人上門。
坐在最中間的那人體型瘦弱,見到他驚喜地抬頭,但還沒起身就被旁邊的兩人按在沙發上。
五人中有個光頭,他打量了謝殷幾眼,上前和他握了握手,客氣地說:“易涵說有人會給替他還錢,你來還嗎?”
謝殷沒正面回答,問:“他欠了多少。”
光頭說:“不多,十萬。”
謝殷一點頭,摸出一張事先寫好的支票遞過去,正好十萬整。他笑了一下,“也就十萬,多了沒有。”
光頭意外地說:“如果我說二十萬的話?”
謝殷:“也只有十萬。我只給十萬。”
光頭也笑起來,“那真是趕巧了。”
他回頭使了個眼色,沙發上站起三個人走到他身後。光頭說:“既然錢還了,就一筆勾銷了。”
謝殷點點頭,客氣地和他道別。
等包廂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一個門外,一個門內。
易涵往他這裡走了幾步,飛快地說:“謝殷,我以為你不會來了,畢竟我以前那麼傷害過你。對不起,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我是因為……”
謝殷:“哦。”他對易涵為什麼欠錢不感興趣。
但他卻知道了服務員當時的未盡之言。易涵被打得鼻青臉腫,充其量是隻五彩斑斕的鸚鵡,絕對算不上什麼小白兔。
易涵被他毫無情緒的眼睛一看,突然說不下去了。
謝殷緩了緩神色,和藹地說:“這十萬塊我也不著急你還,反正你們還欠我家錢,就算在上面吧。利息就不收你了,同學一場。”
易涵:“……”
謝殷裝作沒看到他不敢置信的表情,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說完轉身就走。
易涵出聲叫他,“謝殷,對不起,我……”
謝殷駐足回頭,嘴角挑了挑,似笑非笑道:“別啊,不就是說我陽痿男嗎,我一點都不在意。”
易涵:“……”這根本不像不在意的樣子。
幾年下來,謝殷對易涵騙他這件事早就不在意,但說他陽痿男這件事他一直如鯁在喉。於是他十分風騷地衝他挑眉一笑,“讓你失望了,我很正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