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條條剖析說明,恐怕得說個三天三夜。但究其根本,乃是開源兩個字。
所謂開源,自然是增加國家收入,具體說來,便是重新丈量天下土地。向原本隱匿不報的新墾土地課稅;取消特權,向原本不交稅的特權階層課稅,並讓他們用贖金抵付勞役;由政府出資,向百姓借貸種子耕牛,促進農業發展;
甚至仍由政府出資金。在平價時收購商販滯銷的貨物,等到市場缺貨地時候再賣出去。同時向商販發放貸款,鼓勵商業發展。用以達到通有無、權貴賤,以平物價、抑兼併。的目的。
在上官丞相的鐵腕之下,一系列措施實行下去,原先不交稅的交稅了,所以國家收入實現了非經常性地增長;而發展農業、鼓勵工商的措施又使國家的經常性收入穩健增長。前景不可謂不美。若能貫徹下去。國家何愁不富強?民生又何愁不安樂?
然而我們知道,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有時候甚至會背道而馳。齊國的變法經過頭兩年地蜜月期之後,問題開始一個個顯露出來…
皇親國戚、豪門大族、中央官員們開始抱怨訴苦、仇視變法;地方官員開始陽奉陰違,甚至直接改弦更張、恢復舊制,就連本該擁護的商人農民似乎也怨聲載道、畏之如虎。
而原先最能為上官丞相長臉的國庫收入,也在經過了頭兩年的激增後,出現了不可逆轉的頹勢,到去年僅比變法之前多了一成不到…
失去了這樣法寶。那些利益受損計程車族豪門。更是大肆抨擊新政,意欲除之而後快。雖然不敢直接攻擊老丞相。但非難迫害起執行變法的官員來,卻是不擇手段、不遺餘力地。
哪怕有上官丞相盡力護著,內外交困地變法官員,仍然憂思難忘、心灰意冷,告病請辭,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頗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
這都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向來專心修禪、不問世事的皇帝陛下,終於禁不住那群皇親國戚的聒噪,開始過問起變法的情況了。雖然老丞相歷經三朝,門生故吏滿天下,在朝中可謂是根深蒂固,且又有百勝公的相知相許,即使皇帝也不能輕易動搖他的地位。
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大齊畢竟還是皇帝陛下的,而他上官雲鶴再牛逼也改變不了打工仔地身份,對於來自老闆地質疑,他不得不耐心解釋…若是一味的剛愎自用、一意孤行,早晚有眾叛親離、悽慘收場地那一天。
但上官丞相明白從變法那天起,自己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因為變法觸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改變了太多的祖宗成法。即便是成功了,還有可能重蹈衛鞅的覆轍,更別說若是失敗了…還不得被那幫子權貴給撕了下酒?
所以他在一邊咬牙堅持,一邊苦苦思索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出在哪裡呢?這也是後世政治家》學家爭論不休的問題。有人說是新法本身的痼疾;有人說新法是好的,只是下面人陽奉陰違、給執行壞了;還有人說,上官丞相太過自傲,不能團結群眾,以至於眾叛親離、變法失敗,等等等等,眾說紛紜。
直到大學者王安石發表了《論上官雲鶴變法失敗疏》之後,終於獲得了各方的認同,才算是形成了個官方說法:王安石認為,有三方面原因,其一:上官雲鶴變法所針對的只是皮毛,卻沒有觸及核心問題…支出太多
而支出太多則是因為朝廷冗官太多、軍隊空額太多。不針對到冗官空額,財政問題根本解決不了。但上官丞相的改革。反而是以增加國庫收入為主,如此則不能解決財困。
館陶地《改良鄒議》上說的明白,除了開源還要節流透過裁汰政府冗員、縮減政府開支;透過嚴查軍隊空餉,減少軍費開支。根據館陶測算,如果節流做得好,軍政開支至少會每年減少一千萬兩。國庫又怎會拮据?
而現在上官丞相僅開源不節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