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叩首道:“王爺曾經說過,誰立的規矩誰就要第一個遵守,若是違背了,就沒資格再立規矩。您可不能違背呀…”
“這不是特殊時期嗎?你能不能別這麼教條!”秦雷無奈地呻吟道。
“越是特殊時期,越要嚴格遵守規矩,不然王爺的威信從哪來?咱們的戰鬥力又從哪嗎?”沈冰寸步不讓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半晌,秦雷終是忍不住撲哧笑道:“從沒見過這樣地,官老爺說:我饒了你吧、我饒了你吧。被告卻說: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說著摸摸沈冰的頭,嘿嘿笑道:“小沈啊,咱倆是不是弄擰巴了?”
沈冰也無奈地點點頭,卻不接話。
秦雷摸著下巴上地鬍子想了半天,拊掌笑道:“要不這麼辦吧,我給你弄副布枷鎖,你貼身穿著,就算是服刑了。大不了帶個二三十年,啥時候退休啥時候脫唄。”
沈冰心道:這樣也行啊?但也知道王爺已經仁至義盡,若自己再拒絕,就是大大的不識好歹了。這才小聲道“這期間地俸祿停發、一切榮譽與屬下無關,沒有假期、沒有福利,服役年限也要扣除掉這些年去。”
秦雷聞言歡快道:“你要給我白乾活?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沈冰點頭道:“屬下願意接受這樣的懲罰”秦雷踹他一腳道:“真是個倔種。那這二十年裡,你怎麼娶媳婦?倒插門嗎?”
沈冰嘴角抽搐一下道:“屬下爭取儘快減刑吧…”
這就算定下了對沈都司的處理意見。秦雷也裝模作樣的處罰了自己一下…十年不領王府發的俸祿。雖然聽起來嚇人,可他什麼時候領過王府地俸祿啊?
一個徹底告別真金白銀的傢伙,竟然用不發薪水來懲罰自個,除了用虛偽二字形容,實在找不到其他更恰當地詞彙。
把各自的懲罰商定以後,兩人重新落座。秦雷這才佈置起沈冰東去的任務來:“三件大事你要做好。其一。許偉來信說,他與馬奎已經勢成水火,根本無法執行計劃。而馬奎也來信大表忠心,反說徐偉陽奉陰違,只是想搶班奪權,是個大大地奸臣。你要去調查清楚此事,並安排對策,必要時可越過兩人,直接拿過在東齊的指揮權。”
沈冰點頭應下。又聽王爺道:“其二,在控制住我們在東三省和東齊的力量後,迅速對東齊展開滲透,收集一切軍事情報。具體要求會有任務手冊說明。秦雷雙目炯炯的望向他,沉聲道:“此事異常重要,你準備越細緻。越精確。等一旦戰事爆發,我們的勝算就越大,也能少死幾個弟兄。”
對於戰爭的爆發,在統帥諮議會上早就達成了共識,沈冰自然不會懷疑。鄭重應下後,又輕聲問道:“還有什麼任務?”
“嚴密監視河陽公主,但不要驚動她,強龍壓地頭蛇,你這過江地猛龍,還是小心為妙。”秦雷微笑道。
沈冰又一次應下。這就算接受了王爺的任務。兩人快速說一下具體細節,秦雷便起身道:“我要去城外拉架,你可以繼續去審問文銘禮了。”
那知沈冰輕聲笑道:“那小子就是個膿包,屬下也沒用刑,就是嚇唬了他幾下。便如竹筒倒豆子似得全招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石印章還有一封信,雙手奉給秦雷道:“他說憑這個可以得到文彥博在南楚存的財產文契。”
秦雷接過那東西,揣在懷裡笑道:“等著什麼時候去南邊了,再取出來吧。”
沈冰有些意外的點點頭,輕聲道:“還有,對文家抄家地統計也出來了。”
“怎麼樣?”秦雷雙眼冒金光道:“記得樂先生說過,這傢伙的不義之財海了去了。”
沈冰搖搖頭,又拿出一張清單遞給秦雷道:“王爺可能要失望了。沒有搜到太多東西,零七八碎加起來,也就是折銀三十萬兩地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