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士之途二十年之久,終令天下士子震怒、齊聚承天門前,進呈御狀。文某此人狂妄不悖、囂張跋扈,居然打死打傷士子百餘人。試問眾卿,此等目無王法之人,當殺不當殺?”
“其四曰貪贓枉法。文某在位近二十載,透過運河、賣官、科舉等途,累計收受賄賂逾三千萬兩白銀,相當於大秦三年稅賦。其一人富比石崇,驕奢淫逸,卻令天下百姓苦不堪言,痛不欲生,終有不堪忍受者,附逆造反。令大秦國內狼煙四起、生靈塗炭,千萬百姓流離失所、萬畝良田日漸荒蕪。試問眾卿。此等千古罪人,當殺不當殺?”
“其五曰裡通外國,文某為一己之私,勾結南楚間諜公良羽,私放敵寇入關、洩露絕密情報。最終導致彌勒教反,生靈塗炭。請問眾卿,此等數典忘祖之敗類,是否人人得而誅之?”
“其六曰殺妻屠子,文某此人變態絕倫,先殺原配劉氏、後殺續絃韓氏,其殘忍嗜殺可見一斑。然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其竟先後殺長子銘禮、幼子銘任於堂前,此等暴行聳人聽聞、聞所未聞。敢問眾卿,若不殺之。天理何在?”
“其七曰刺殺皇子,文某斯人陰謀被挫,死期不遠,對五皇子之嫉恨也達至頂點。竟與前日糾結數百刺客,行兇於當街,將隆威郡王險些刺死。幸得天佑吾兒。雖九死一生。卻終得僥倖脫險。此等兇人瘋狂若斯〉乃令人髮指,敢問眾卿。當殺不當殺?”
“其八曰謀刺君王,文某此人察覺末日將近,居然串通禁衛、喪心病狂,策劃刺殺寡人於紫宸殿中,若非太子仁孝、隆威郡王機敏,險讓其得逞。嗚呼眾卿,文某此人兇殘瘋狂、病在膏肓,若不殺之,留其何益?”
“其八大罪狀條條可殺,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終致天怒人怨、罪責無加。敢問眾卿,此人當作何處置?欽此。”
老太監沙啞著嗓子唸完冗長的聖旨,便悄然退下。
昭武帝的目光掃過面色慘敗的百官,面帶嘲諷道:“敢問眾卿,此人當作何處置啊?”
百官一片默然,一個個把腦袋低得不能再低,唯恐被陛下問到。其實如何處置文丞相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老人家都身首異處了,難道還要鞭屍嗎?
百官擔心的是株連啊,沒聽見有賣官鬻爵、操縱科舉這兩條罪狀嗎?這朝堂上的文武官員,除了幾位老資格地尚書、將軍之外,皆可被這條罪名勾連到頭上。是以一個個噤若寒蟬,站都站不穩。若不是沒有聽到最要命的結黨營私四個字,怕是統統要伏地乞命了吧,哪裡還敢多嘴。
昭武帝很滿意百官現在的狀態,眯著狹長的雙目,心中冷笑道:這樣才乖嘛,當臣子的就該有個臣子的樣子,別一個個囂張跋扈的,像個什麼樣子…看一眼站在文官前列的禮部尚書麴延武,昭武帝微笑道:“麴愛卿,你來說說。”
眾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一臉恭謹的麴尚書身上,他們突然意識到,作為一直被文家打壓的苦主,麴大人這下該翻身了…就算接任文彥博的相位,也是有可能的。
麴延武不理別人或是羨慕、或是嫉妒的目光,趕緊走到走到御階前,一舉手中笏板道:“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文丞相一案,證據確鑿。不容辯駁;罪不容誅,無可置疑。”
百官地目光頓時變得異樣起來,心道:果然是落井下石啊。
昭武帝目光閃爍不定的問道:“魏箏義,你說說,該怎麼量刑啊?”
刑部尚書魏箏義滿頭大汗的走出來,小聲施禮道:“即使單論意圖刺君謀反一項,主犯便合該凌遲、其直系子弟腰斬,其九族當誅…”
卻聽得麴延武朗聲道:“陛下臣有話要說。”
昭武帝頷首道:“愛卿請講。”
麴延武拱手道:“雖然按律當如此,但文彥博當年有擁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