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已到亥時,她終於坐不住了,起身穿好大氅,下山尋找王爺去了。
她以為秦雷睡著了。結果樓裡並沒有人,再問樓下的丫鬟卻說不知去向。她便知道王爺又是從窗戶翻出去的。心道,八成是迷路了。卻也不好聲張,又獨自折返回後山,打個燈籠四處尋找。
她知道秦雷警覺。是以並不出聲,只是悶頭走道。果然剛走到山中央分叉地地方,便聽身後有人輕聲道:“小蘭蘭…”
若蘭如釋重負的回頭叫道:“王爺…”卻一下子呆住了。只見一個樹葉裹體、腰纏草繩≈拿木棍、身披破布地青年男子,在朝自己憨笑。
“鬼呀!”若蘭嚇得尖叫一聲,卻被那鬼一個箭步衝上來,捂嘴嘴巴道:“我是秦雷!”若蘭這才驚魂稍定,怯生生打量著那比叫花子還悽慘的男子,可不就是王爺嗎。
若蘭點點頭,秦雷便把手放開,只聽她長舒口氣。驚訝道:“王爺,您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秦雷撓撓頭,鬱悶道:“本想給你個驚喜,結果最後成了這般模樣。”這人忒是奸詐,一句話謊話也沒有,卻把中間一軲轆掐了,僅留下開端和結局。讓人家姑娘誤以為,王爺是為了給自己驚喜。才打扮成這樣的,心道:怪不得不敢走正門呢,穿成這樣也只有翻窗戶了。
拉著秦雷到了沁陽湯,給他簡單一沖洗,換上原本就備好地衣衫。卻沒了交頸鴛鴦把水洗地閒情逸致,兩人說著話攜手下山了。
至於回屋後又做了些什麼,就不足為外人道哉了。
翌日天還沒亮。若蘭姑娘就躡手躡腳的離了秦雷地房間,卻是怕隔壁地雲裳看見,殊不知雲裳姑娘上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下半夜又聽了半宿的**婉轉。等那兩人消停了。她還是滿腦子吱吱咯咯,最後實在憋不住…只好下床用涼水洗了把臉。直到天快亮才睡去。這時哪怕隔壁兩人把床拆了,她都是聽不見的。
吃早餐的時候,秦雷神清氣爽來到飯廳,卻發現姑娘們還沒有一個過來的,只好先坐下等著,結果…
永福派人來說:“公主今日身子不爽利,不過來用餐了。”秦雷心道:早習慣了。便點頭允了。
詩韻派人來說:“小姐今日身子不爽利,不過來用餐了。”秦雷心道:羞了。便點頭允了。
雲裳派人來說:“喬小姐今日身子不爽利,不過來用餐了。”秦雷奇怪問道:“怎麼了?”傳話的丫鬟輕聲答道:“喬小姐好似一宿沒睡似的,還沒起來呢。”秦雷只能無奈點頭允了。
若蘭也派人過來說:“若蘭姐姐今日身子不爽利,不過來用餐了。”這是早就與秦雷說好的,姑娘差點被他折騰散了架,卻要好生歇息一天。秦雷自然無不應允。
於是,隆威郡王殿下獨自享用了一桌美食。
吃飽喝足之後,又去探視一下妹妹,噓寒問暖之後,輕聲道:“我要走了。”
永福微微吃驚道:“前兒夜裡才到地,怎麼現在就走呢?”
秦雷信口胡扯道:“我這是順道拐過來看看你們,能呆兩天已經是極限了。那邊幾萬口子人,走不開。”
永福沉默一會,點頭道:“正事要緊,什麼時候動身?”
秦雷撓撓頭,輕聲道:“跟你到個別,我下樓就走了。”
永福幽幽嘆口氣道:“這裡有詩韻姐姐照顧,哥哥無需掛心,倒是別疏忽了自個身子。”
秦雷點點頭,笑道:“沒問題。”說著便要起身離去,卻聽永福小聲道:“我還有幾句話。”秦雷趕緊一屁股坐下,微笑道:“講吧。”
“妹妹這病估計沒什麼指望了。”只聽永福喃喃道。看來今年冬裡的復發,讓她很是失望。本來還指望明年踏青呢,結果能不能看到明年的青草都是疑問。
秦雷微微皺眉道:“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