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單膝跪下,垂首不語。
其實斥候早把大河邊的事情報與秦雷知道,但一看到這倆笨蛋,他卻又忍不住心頭火氣,低喝道:“說話!”
“過河了。”皇甫戰文硬著頭皮道:“在齊國戰船到來之前便過去了。”
“為什麼你們沒過去?”秦雷面如寒霜的問道。
“我們要為大軍殿後。”皇甫戰文小聲道。
“都是十幾二十年的老行伍了,不知道越晚過河越安全嗎?”秦雷的聲音飽含著怒氣,一把掀掉肩上的軍毯,“為什麼不讓陛下等到最後呢?”
“陛下堅持要早些過河,我們也沒辦法。”皇甫戰文後悔沒有學楊文宇裝聾作啞了。其實楊文宇心裡有計較,他知道王爺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什麼來龍去脈、功過是非都看的清清楚楚。這次之所以大發雷霆,不過是心裡火大、需要發洩罷了。
“船和橋都在你們手裡!”“秦雷蠻不講理道:“你們不會把他攔下來?”
皇甫戰文心道:這種事兒也就您能幹地出來。便低下頭。學著楊文宇的樣子裝泥塑。
秦雷的火氣也發地差不多了,把毯子撿起來重新蓋上,憤憤道:“怎麼好意思回來!”
一邊的秦靂見他火氣漸小。這才出聲圓場道:“你們知道錯了嗎?”
兩人終於等到了臺階,自然忙不迭的點頭。
“要接受教訓啊。”大皇子笑眯眯道:“下不為例了,起來吧!”楊文宇和皇甫戰文卻不敢動彈,只是可憐兮兮的看向自家殿下。
“下不為例?下次就要把我也丟裡。”秦雷沒好氣道:“都滾起來吧,沒聽見大爺說話嗎?”
兩人趕緊的朝秦靂笑笑,便老老實實的起身。
“坐。”秦雷沉聲道:“我不喜歡看著別人襠部說話。”兩人知道雨過天晴了,長舒口氣坐在馬紮上,挺直腰板聽王爺說話。
“太尉大人呢?”秦雷的口氣依然不好。若不是秦靂就在身邊,他一定罵一聲:該來的不來,不該來地倒來了。
“在後陣呢。”楊文宇開口道:“太尉大人說天策軍完全聽從王爺的指揮,他就不過來摻和了。”
秦雷輕哼一聲,便不再管那老頭,沉聲道:“現在咱們幾十萬大軍被切得四分五裂,形勢前所未有的嚴峻,都說說該怎麼辦吧?”
皇甫戰文看向楊文宇,這次說什麼也不先開口了。楊文宇只好字斟句酌道:“大河已經被齊軍控制,想南下是不可能了。”說著看一眼王爺道:“末將以為。^^我們應當北上牧野,與城裡的禁軍匯合之後,再繼續向北,最後從壺關回國。”
“思路是不差。”大皇子用一截小木棍指著地上的地圖,面色憂慮道:“但是要想到達壺關,須得先越過牧野原上的幾十萬大軍,再攻破齊國的朝歌防線,最後還有天塹般的峽谷防線。”在地圖上點三下,大皇子扔掉手中的小棍,嘆口氣道:“更嚴重的問題是。就連三歲孩子都知道我們要這樣走!”
片刻地沉默之後,皇甫戰文小聲試探道:“要不咱們換個方向繞開,再從北方長城回國?”
話音一落,邊上的沈青便沉聲道:“萬萬不可。這樣要多走上千里路,以我軍目前的狀況…”雖然收住了後面的話,但是眾人都知道,他們孤軍深入、又逢新敗,正是軍心渙散的時候,若是再多上個轉戰千里,恐怕不用齊軍收拾,就不戰自潰了。
“可要是硬撼三道防線。還能有多少活著到壺關的呢?”皇甫戰文苦著臉道:“我軍素來不善攻堅啊!”
秦雷輕咳一聲。對低頭不語的楊文宇道:“你對自己的方案有把握嗎?”
楊文宇緩緩點頭,沉聲道:“七成把握。”
“理由。”秦雷輕聲道。
“兵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