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關係好,就草草幾棍了事。若是平日裡相互之間有些齷齪的,那定是棍棍入肉,五棍打完,輕則皮開肉綻,重則筋折骨斷。把後面排隊的看的心驚肉跳,若是發現與行刑的親兵平日有過沖突,只好求爺爺告***哀求邊上人換個位子。
一時間營地上空真哭假嚎,喊爹罵孃的亂成一片。不管打人的,捱打的,還是等著捱打的都憋了一肚子火。尤其是看到那二百個醉眼惺忪的叛徒,搖搖晃晃的抱著大包小包從轅門外進來時。這種怨恨終於到了頂點。當然青天白日之下,他們還不敢生什麼是非。
這五十組軍棍從卯時打起,一直打到午時才算完事,行刑的親兵換了好幾撥,軍棍都足足打斷了幾百根。
一直到晚上掌燈,還能聽到營帳中傳出的若有若無的哀號聲和咒罵聲。直到催促熄燈的棒子響起,聲音才漸漸平息。
但黑暗中,有些不安分的身影在營帳間亂竄。沒多少工夫竟糾集了幾百號人,氣勢洶洶的撲向大營的東北角。
這一切悉數落在隱匿於黑暗中的幾個黑衣人眼底,其中一個貓著腰,輕手輕腳的消失夜色中,把訊息傳遞到中軍大帳。
大帳的帷幕後,大秦五皇子秦雷與太子衛將軍皇甫戰文身著便裝,坐在一個小桌邊飲著小酒。聽到衛士的報告,皇甫戰文便要起身,秦雷搖頭對皇甫戰文道:“過一炷香再去。”
皇甫戰文只好重新坐下。秦雷端著酒盅與他碰杯,他半晌才反應過來,訕訕的捏起酒盅,與秦雷一碰,一口飲到肚中。自嘲道:“平日裡太疏於管教,竟然如此無法無天,倒叫殿下笑話。”
秦雷見他這個樣子,知道這些年的太平日子確實把這頭老虎的膽魄養沒了。溫聲道:“皇甫大哥不要焦躁,太子衛軍已經積重難返,唯有破而後立,亂而後治才可。”
皇甫戰文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想起當年,滄桑道:“十年前,末將還是禁軍校尉的時候,一次軍營宗族械鬥,為了平下態,我親手梟了十三顆人頭,血都把戰袍染紅,卻也沒有一絲緊張。”
說完,一聲嘆息,其意不言而喻。
這時,皇甫戰文的親兵衝進帳來,急惶道:“將軍不好了,東北營中打起來了。”
皇甫戰文面色一沉,怒斥道:“沉穩點,怎麼教你的。”說著看了看秦雷,秦雷微微頷首。他便起身向秦雷行禮道:“殿下稍坐,戰文去去就回。”然後便轉身離去。
第七十五章 棍子再強,也怕朴刀
北山牧場、土城、太子衛東北營。
此時已是子夜,這裡卻喧囂的好似菜市場。只是充斥於耳的都是喝罵聲、慘叫聲和哀號聲。
讓我們回溯半個時辰。
那些白日裡受了氣的軍頭們,回到營中自覺被削了面子,竟越想越生氣,最後幾個頭面人物一合計,決定夜裡去東北營出口氣。
於是子時的更鼓一過,這些軍頭帶著各自的擁躉,懷揣各種利刃鈍器,摸黑靠近了東北營的幾座營帳。氣勢洶洶的破門而入,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
這些兵痞打仗雖不中用,打架卻是行家裡手,睡夢中的兵士往往剛驚醒,剛要起身,就被一棍子悶倒在床上。這種棍子內裡是小臂粗的堅硬棗木,外圈箍著帶刺的鐵圈,一棍子下去皮開肉綻,又不會傷人性命。卻比持利刃擔的干係小。乃兵痞打架鬥毆的最愛。
這群兵痞摸的這個營帳中五十人,悉數是今日參加宴會之人,大都爛醉不醒,在睡夢中被敲暈。有幾個沒醉的,卻也敵不過一群惡狼,被掀翻在地,拳腳棍棒一起下來,幾息間便被打的不**形。竟是比醉倒在床上的還要悽慘。
這群惡棍橫掃第一個營帳後,嗷嗷叫著就往第二個衝,他們在頭一個營帳中弄出的動靜已經驚動了附近的兵士。兵士們未及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