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聽了,‘哦’一聲,沉聲問道:“這倒頭一次聽說。”
卓老太監回想一下道:“太子爺把南華天師介紹進宮裡有三個多月了,只是陛下上個月才見他,”說到這,又壓低聲音道:“這天師怕有幾分道行,雖然時間還短,但陛下最近身子骨好了很多,便越發對他言聽計從了,今日更是卯時便進去了。”卓老太監姓卓,對秦雷自然有些不同。
秦雷皺眉道:“若是學些養生健體地法子當然好,就怕父皇對丹道太過…喜愛了。”這裡是天子身邊,說話要小心些。
但足以讓老太監明白他的意思,微微搖頭道:“這事兒除了太后她老人家外,旁人都不好勸解,偏生太后不管不問,咱們做奴婢的只能乾著急。”
秦雷知道他說的是實情,勸阻就是不讓皇帝追求長生,不論結果如何,皇帝心裡定然會不快的,即使當時沒遭殃,日後也免不了穿小鞋,也只有文莊太后這位皇帝親孃說他才沒事。
聽說文莊不管,微一尋思,秦雷輕聲道:“孤先查查這位天師地底兒再說。”這時正殿內傳來悠揚的鐘聲,卻是皇帝聽完經了。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起身出去候著。
昭武帝出來,瞧見秦雷有些意外,奇怪道:“你不在京山待著,跑回來作甚?”秦雷腆著臉笑道:“想皇祖母和父皇了,因而回來看看。”
昭武帝知道他說笑,微笑道:“就你會說話。”說著一指邊上的紫袍道士,介紹道:“這是南華山地清虛子仙師,你執子侄禮吧。”
有了卓老
事先提醒,秦雷倒不意外,朝那鶴髮童顏、賣相甚佳手道:“小王有禮了。”
那道士微微一笑,朝秦雷還禮道:“王爺切莫折殺貧僧。”似乎並不願與秦雷多接觸,便告罪進殿去了。
見他離去,昭武帝這才指了指院中小徑,微笑道:“陪朕走走。”秦雷趕緊扶了昭武帝的臂膀。弓身把他引下臺階,這才直起身子,跟在他的背後,沿著曲折的小路徜徉起來。
父子敘了幾句閒話,昭武帝又問起秦雷進京地目地,秦雷恭聲把宗親抗命的事情說了一遍。昭武帝聞言捻鬚道:“正好接著這個機會把那些蠹蟲清出子弟兵。”這件事情上,他於太后所持的態度截然相反。
秦雷陪笑道:“父皇說的是,不過這麼多親戚總不好一竿子打死,孩兒再努力一次。若還是不行,就讓他們統統滾蛋。”
昭武帝耷拉下眼皮,淡淡道:“你是大宗正兼宗族兵統領,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別給朕誤了大事就行。”他說的是來年秋裡、後年春裡的那兩場兵演。
秦雷趕緊連稱‘不敢’,又輕聲道:“方才來給父皇請安。先被皇祖母叫去訓話,她老人家對宗族兵很感興趣。又問了我京山大營地事。”
見他一副早請示晚彙報的乖寶寶模樣,昭武帝因為宗族兵問題而產生的一絲氣悶也消失了,微笑道:“太后當年守中都時,老一輩宗族兵是出過力的,老人家念舊是很正常地。”
秦雷笑著點點頭。又用一種猶豫的語氣道:“但太后對兒臣的京山大營重建提出了不同看法。”
昭武帝打量秦雷一眼,緩緩問道:“你是什麼看法?”
秦雷撓頭笑道:“孩兒就想把那大營重建起來,住人、練兵就行了唄。”
昭武帝不置可否的‘哦’一聲。又問道:“你皇祖母什麼看法?”
秦雷雙手比劃一下,愁眉苦臉道:“她老人家要讓孩兒在那建個城,還是很大很大那種,卻讓孩兒有些想不通。”熬死卡影帝的表演已經完全生活化,無法看出做作的端倪。
昭武帝沒有立即回答,走了一段距離,才輕嘆道:“年輕人考慮問題總有些不周全,還得老人拾遺補缺啊。”
秦雷心中一喜,用更委屈地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