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連連頷首,“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也不要太過操心,一切有林媽媽呢。”沈紫言溫順的點頭。福王妃又問了幾句她的身體狀況,眼見著她說了一會話,已經是面露倦色,也就帶著林媽媽離去了。
沈紫言疲憊的靠在大迎枕上,望著福王妃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這事實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主僕主僕。墨書雖然是自己的大丫鬟,可也不至於讓福王妃來親自說親,這事著實叫人有些想不透。待福王妃出了院子,沈紫言就叫來秋水:“你去打聽打聽,看看現在府上有什麼大事。”倒有些沒頭蒼蠅的味道。
沈紫言實在想不通,現在府上有什麼事情,值得福王妃親自走這麼一趟,念頭閃過,忙叫住了秋水:“你去大夫人那裡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秋水忙應了一聲,匆匆忙忙出去了。
沈紫言揉了揉眉心,墨書就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要不要躺下?”沈紫言搖了搖頭,正巧有話要和她說,坐著說也顯得莊重些,就揮了揮手,命青籮等人出去候著,“你們都下去吧。”青籮目光微閃,望了墨書一眼,走了出去。
墨書就笑道:“小姐可是有什麼話要吩咐我的?”沈紫言搖頭,“就是想和你說說話,現在病著,越發的沒趣了,只覺得一日難熬過一日。”本是一句極普通的話,落在墨書耳中,叫她心裡頓時不是個滋味,眼眶一紅,眼看著眼淚就要落下來了,生怕惹得沈紫言心裡不痛快,生生止住了眼淚,強笑道:“小姐說的哪裡話,今日不是比昨日又好些了麼。”
沈紫言哪裡看不出她的哽咽,心頭也有些酸意,笑了笑,“我也就是胡亂說說罷了。”頓了頓,將福王妃說的話委婉的說與她聽,“林媽媽有個侄子,叫林成,今年二十歲了,家中尚未娶妻,他品性也是極好的……”墨書心頭一跳,雙靨微紅,垂著頭,吶吶無語。
沈紫言就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你自己心裡怎麼想?”墨書更是臊得說不出話來,頭埋得更低。沈紫言望著就笑了起來,“你放心,這樁婚事是王妃親自來說的,我雖然身子不爽利,可還有林媽媽看著,委屈不了你的。”
“小姐……”墨書眼眶微溼,跪倒在地,給沈紫言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奴婢多謝小姐大恩。”這樣說來,就是沒有什麼異議了。沈紫言心裡微微有些愧疚,自己當日說的好好的,要親自替墨書挑選,到頭來卻選了個自己見也沒見過的人,不由說道:“我也沒有見過他,不如我們尋個由頭,見見他為好。”
墨書雖然面紅耳赤,可心裡卻是明白的,聽了這話,連連搖頭,“既然是福王妃看中的人,自然不會差了。小姐無需擔心,自己是人過出來的,不然,就是千好百好,成日裡吵吵鬧鬧,這日子也依舊是過不下去呀。”
沈紫言鼻子微酸,墨書總是能很快知道她的心意,並且總是為自己想得周全,從前只是覺得她是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人,現在一朝之間想到她就要離開,頓生出一種峒悵之感來。
無人處,青籮和丹萼低語,“也不知夫人和墨書說些什麼呢。”丹萼正煮茶,聽著她的呢喃,不以為意,“夫人待墨書親厚,時常和她一起說話,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不對。”青籮搖了搖頭,“墨書今年已經十九歲了,夫人現在病著,房裡也沒個服侍的……”丹萼驚了一跳,只當是沒有聽懂,不動聲色的岔開了話頭,“這茶也煮沸了,夫人吃的茶都是要過好幾道水的……”明顯的不想和青籮多說。
青籮笑容就有些暗淡起來,只得接過丹萼的話頭,笑道:“夫人是愛茶之人,自然比別人多講究些。”不管怎麼說,算是錯開了剛才的話。丹萼暗自噓了一口氣,聽青籮的意思,分明就是說夫人想要將墨書收了房,可是她見得分明,夫人待墨書雖好,可無論怎麼看著,都沒有那個意思,再說墨書雖然漂亮,三少爺可也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