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想起昏迷之前的種種,硬生生打了個寒戰,掙扎著就要起身,只覺得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就申手摸了一把,滑膩膩的感覺襲上心頭。攤開手定睛一看,卻是滿手鮮紅,心頓時涼了半截,揚聲高喊:“有沒有人?”
一連喊了幾聲,才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卻是杜懷瑾身邊的小廝,聽見她的喊聲,冷冷斜了她一眼,“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這裡可不是福王府,荒郊野嶺的,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青蘿嚇得面如土灰,這下才真正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只是可惜,早已來不及了。
那小廝見她睜大了眼睛不說話,也不與她多說,只厲聲問:“你指甲裡帶的花粉,是從何處來的?”事到如今,青籮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活不成了,反倒是無所畏懼了唾了一口,冷笑道:“難道我告訴你,你就能放了我不成?”
那小廝也是杜懷瑾身邊跟了許久的,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見她氣焰囂張,不怒反笑,“自然是不會放,我也不哄你,我奉了命,這次帶你出來,就沒打算帶你回去。只不過,你要是說了,還能清清白白的走,你要是死鴨子嘴硬,那就休怪我無情了。橫豎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多著,我隨意找了牙婆子,也還能換點銀錢。”這話不過是嚇唬她的。
杜懷瑾已經清清楚楚的吩咐過,一旦問出來結果,立刻悄悄的處置了青籮。小廝也知道杜懷瑾的脾性,說一不二的人,若是不照做,日後可有得苦頭吃了。青蘿聽了小廝一席話,初時倒還好,聽到後面,已經是面色慘白,到了牙婆子手中,可就會被賣去那煙花之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急急忙忙的求饒:“求大哥饒我一次,我但凡知道的,都說出來。”那小廝卻有些不屑,“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青籮此時己經是走到絕路,知道若是再不把握機會,自己就是生不如死,與其這樣,還不如利索的死了,哪裡還有隱瞞,急得賭誓:“我若是有半句假話,叫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不得超生。”內宅婦人大都迷信,對誓言之類的,輕易不敢違背。
那小廝放下心來,又繼續問:“花粉是從哪裡來的?”青籮此刻只求他能相信自己,哪裡敢說假話,照實說道:“這花粉是二夫人身邊的一個丫環給我的。有一天我去廚房給三夫人端點心,恰巧遇見二夫人身邊的春香,我看著她不知道在往二夫人的燉盅裡放些什麼,就多嘴問了一句,她嚇得不輕,就什麼都告訴我了,再三囑咐我不能說出去。還說就因為這花粉,二夫人精神不濟,已經和她私下說了要開臉抬了作通房……”
小廝聽完,想一想也覺得有道理,點點頭,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藥瓶,“這藥,你自己灌下去吧。”青籮心知這是毒藥,事到臨頭,反倒感激起小廝的利落來,眼中含淚的謝道:“多謝大哥。”
那小廝無奈的搖頭,“三夫人待人不薄,真不知你怎麼會起這樣的心思。
”青籮擰開瓶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大滴大滴的淚順著臉頰滑下,“我一開始也是盡心盡力為著三夫人,可是三少爺,我還說第一次見著三少爺這樣俊美的人,比神仙還生的俊朗,我漸漸就動了心思……”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小廝見著她如此,語氣也柔和了幾分,“三少爺生得再好,那也是主子,更何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三夫人可是三少爺心尖尖上的人,你們這些人,也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
青籮踟躕片刻,驀地一揚頭,一滴不剩的灌下那瓶毒藥,悽然一笑,“可惜我知道的太遲了,我以為男人都不過是貪圖美色罷了,三夫人既有傾國傾城之貌,又如何不得三少爺喜歡……”腹中絞痛,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那小廝看著她唇邊溢位了血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