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激烈的言辭,即便是哈比比都感到詫異萬分。不過在詫異之後,其他人看了看阿米佐約身上的軍裝,又有些恍然大悟。阿米佐約原本就是職業軍人。說話很少會拐彎抹角,所以這麼說大家都有些理解。
當然,最不理解的就是蘇哈托本人了。他倒不是對阿米佐約說話的方式不理解,而是他所說的內容。蘇哈托很清楚,阿米佐約才是他在軍隊中的第一心腹,所以像“全國發動暴亂”這樣的事情他都和阿米佐約商量,而不是和魯比安度。
但現在,對方突然的反水,簡直就如同是在他的腹部上插了一把匕首,讓他感到痛苦萬分。最為重要的是。蘇哈托還不能指責對方什麼。因為他有把柄在對方的手中,如果真的相逼過分的話,對方來個魚死網破,大家就全部完蛋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地出乎了蘇哈托本人的意料。軍隊中的兩大巨頭都表示了反對。其他的人表態已經不再重要了。一想到這裡,蘇哈托只覺得心如絞痛,他突然一下子撲到桌子上。喘著粗氣地喊道:“我很難受,叫醫生來!”
總統發病了,而且可能是心臟病!看著蘇哈托這副模樣,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其中就有人趕緊出去叫醫生,另外的人則看著正做痛苦掙扎狀的蘇哈托,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很快,醫生就趕到了這裡,在進行了初步的診斷之後,醫生宣佈蘇哈托身體狀況不佳,需要住院修養治療。隨後有工作人員來告知,此次會議押後進行。
就這樣,一場關於印尼政府最高層角力的會議就這麼虎頭蛇尾地結束了。在座的人三三兩兩地離開了人群,儘管他們當中的人沒有一個對外界透露口風,但總統蘇哈托在開會期間發病的訊息還是很快像野火一樣四處傳開。
……
雅加達市中心的人民醫院,最高層的vip病房,蘇哈托靜靜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在他的床頭,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醫療器械,隨著蘇哈托起伏的呼吸,這些或是插、或是貼在他身上的儀器均適時地在顯示屏上輸出數字或曲線。
“總統先生,副總統先生來了!”
蘇哈托就這麼靜靜地躺著,房間裡也沒有其他的人。因為事情非同小可,所以這層樓被集團封鎖了。不過,隨著一個聲音的響起,整個房間內的寧靜在這一刻被打破了。一名蘇哈托身邊其貌不揚的工作人員開啟房門,對躺在病床上的蘇哈托彙報了一句,隨後就靜靜地退了出去。
哈比比跟在這名工作人員的身後,邁步走進這間寬敞明亮的病房。他先是四周打量了一番,又裝模作樣地看了看各種儀器上的資料、曲線,隨後才拉過一把椅子,好整以暇地在床頭坐下,開口說道:“好了,我的老朋友,我已經來了,你可以開口說話了。”
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原本還昏迷不醒、一臉病態的蘇哈托緩緩地睜開眼睛,朝著哈比比不滿地瞪了一眼,頗為不悅地說道:“哈比比,我的老朋友,你難道就不能讓我多休息一會嗎?要知道,剛才我真的被你們嚇得心臟病要發作了!”
“行了,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了!”哈比比一擺手,不耐煩地說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怎麼樣,現在想通了嗎?準備什麼時候宣佈辭職?”
“我才不會辭職呢!”蘇哈托勃然大怒,就要站起身來,不過行為做到一半之後,他又頹然地放棄,重重地摔回到病床上,仰望著上面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道,“我是絕對不會辭職的。你們就別想了,我還有美國呢,只要美國人支援我,我就絕對不會辭職!”
“美國人?”哈比比不屑地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打擊道,“我的老朋友,你都被美國人拋棄了,現在還不知道嗎?就在幾個小時前,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