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載愕然道:“今天啥日子,為何飲酒?”
崔婕白了他一眼,道:“自家人少酌幾杯,用得著看什麼日子嗎?咱們夫妻對酌少許,夫君不願意?”
李欽載眼皮一跳,扭頭仔細打量崔婕半晌,緩緩道:“夫人啊,你若惹了什麼禍儘管直說,只要不是在太極宮裡到處撒尿,其他的禍為夫我都能幫夫人擔待,不必搞什麼喝酒這一套,像談業務似的……”
崔婕呸了一聲,嗔道:“什麼太極宮撒尿,那是人乾的事麼?畜生才到處撒尿呢。”
李欽載抿緊了嘴:“…………”
這婆娘不能要了,離了吧,感情淡了。
一壺酒,四隻酒盞斟滿,崔婕笑意吟吟,與李欽載互敬。
敬完之後又是金鄉敬,就連性格清冷的金達妍也端盞與他對飲。
好幾盞酒下肚,李欽載的表情依然莫名其妙。
生平的酒局無數,各種宴會也都參加過,唯獨今日自家人的這頓酒,喝得稀裡糊塗,現在都搞不清這幾個婆娘發啥瘋。
大唐是個相對開放的年代,雖說男尊女卑的大格局依然沒變,但女子的束縛至少不像明清時那麼嚴重。
這個年代權貴家的婦女其實也很忙的,不僅忙著操持自家事務,也忙著與別家權貴的婦女們聚會,飲宴,遊園等等,總之,千年後的所謂上流社會貴婦的日常,在大唐都能看得到雛形。
所以崔婕和金鄉的酒量也不差,人家都是見過世面,喝過大酒的人。
四人喝完一壺酒,丫鬟立馬又送來第二壺。
李欽載越看越犯嘀咕,心裡冒出第一個念頭便是……難道夫妻感情出問題了?所以打算來個坦白局,各自說說自己曾經幹過的見不得人的事?
這就有點心虛了,不說上輩子,僅這輩子李欽載就有好幾樁,比如悄悄非禮過府裡的八號技師,以及赴各家權貴飲宴時,對別人家的歌舞伎也……
氣氛都烘到這兒了,不上手說不過去,他不過是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夫妻三人外加一個女神醫,四人一邊聊著天,一邊頻頻端杯互敬。
不知不覺,這頓家宴竟已喝到快子時,而桌上地上的空酒壺也散落了四五隻,全是四人的戰績。
崔婕和金鄉意識有點模糊了,而李欽載也覺得頭有點暈,這年頭的酒喝著寡淡,但後勁很足,喝的時候痛快,醉的時候也是又痛又快。
“夫君,妾身好像醉了,不行不行,妾身要睡去了……”崔婕眼神迷離地道,喝了酒的她,面頰紅潤欲滴,比平日多了幾許嫵媚風情。
李欽載也順勢起身,盪漾地笑道:“我與夫人同睡……”
誰知話沒說完,崔婕卻鳳目一瞥,喝道:“你坐下,繼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