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地人的交談中,薛先生很快便整理出了頭緒。
“佘教授已經跟著一起進京了,我們又遲了一步。”他說。
“薛先生,您一定要見俺爹麼?”有良小心翼翼的詢問。
“哼。”薛先生瞥了他一眼,沒有吭氣兒。
有良原本打算將深不可測的高人薛先生引向佘教授,自己好從中漁利,趁機找到噬嗑陽針和救出二丫,現在想想此事並沒那麼簡單,佘教授是蛇妖,這位薛先生毫無疑問也是隻什麼妖,弄不好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麼?
可是不這樣做,非但救不出被綁架的二丫,陽針也觸及不到,自己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忍受陰針寒氣的折磨,說不定那天就會醒不過來了,落得和曾靜同樣的下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良決心豁出去了。
“我們到古墓現場瞧瞧去。”薛先生站起身來結帳走出小店,有良抱著媚娘跟在後面,此刻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月光石棺押送進京後,秦書記等人回到芮城馬上在縣委會議室召集重案組人員開會,公安部刑偵局、省廳的人員也都在場,還特意讓郭有財鎮長列席,有富留在了風陵渡,說是要收拾一下老宅。
有關村民郭二喜的案子,秦書記已經無法再隱瞞下去了。
“六年了,這件事兒時時刻刻都在煎熬著我,”秦書記沉重的目光環視一週,接著說道,“可我是一個黨員,必須要服從組織上的決定而守口如瓶。”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意識到縣委秦書記接下來要說的事兒一定是非同尋常。
“我和風陵渡鎮鎮長郭有財、公安特派員郭有富當時都在場,我們親眼目睹有人殺死了郭二喜……”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愕然不已,吃驚的望著秦書記。
“六年前的一天,我接到了來自京城的內部電話通知,首長已派人秘密來到風陵渡查案,要我私下全力配合……”秦書記知道有財嘴巴不可靠,有富又過於正義,此事遲早都會露出馬腳,還不如現在就和盤托出把自己摘乾淨,反正中國政壇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首長都已下臺了,自己從中也未曾撈到什麼好處,根本沒必要把身家性命壓在過勢之人上,“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老話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當他把曾發生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後,會議室內一時間鴉雀無聲,無人說話,空氣彷彿凝結了似的。
許久,公安部刑偵局領隊的處長沉思著說道:“秦書記,此事非同小可,你需要做個筆錄。”
秦書記點點頭:“沒問題,我保證今天所說的都是實情。”
“岳父,你終於肯聽啦,我早就說過那個郭二喜是個女鬼嘛。”郭有財坐在那兒小聲嘀咕著。
“同志們,秦書記揭發之事涉及國家機密,任何人都不得洩露,否則將承擔刑事責任,我會盡快向部領導彙報,聽候上級的指示。至於郭二喜案件,重案組的偵破方向應該有所調整,具體的再做研究,都清楚了麼?”那位處長心情沉重的說道。
散會了,秦書記萎頓在椅子上,渾身上下如同虛脫了似的。
“岳父,那個可兒女鬼還會回來麼?”郭有財嘴裡囁嚅著,“回馬瘋”雖然治好了,但他的腦筋似乎變得遲鈍了,整個人傻乎乎的,所以一直在家休養並沒有迴風陵渡鎮政府上班。
秦書記無奈的望著自己的女婿苦笑一下,沒有作答。
是夜,淡淡的月光下,有富獨自一人來到了後山樹林裡,臨時搭建的工棚已經拆走了,挖掘古墓留下的大坑依然還在,地上遺留的凌亂腳印清晰可辨,四下裡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郭二喜,這下你終於可以瞑目了,殺害你的兇手也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