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的小夥子,經過幾年的磨勵,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都已頗具威嚴了,能饋得住汴河幫數成兄弟,交遊官府權貴、與其他幫派老奸巨滑的頭領們勾心鬥角,又豈能沒有幾分城府,有城府的人自然就會有一種凝重如山的氣蘊。只有在他兄弟面前,他才能完全卸下偽裝,還原成當年那個臊豬兒。
“這柄刀,是他賣檜我的。他說,不到最後一步,不要來打擾你。現在,前路已絕,我雖然順利回到了開封,可是一日兩日還可以,時日稍久,行跡必然暴露,我只能求助於薛大哥,把我們蔑起來,或者運出去。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頭裡,這個女孩兒,是永慶公主一一”“為什麼要告訴我她的身份?你們別找一個理由,不是更妥當?
“這是他交待我的。薛大哥有家有業,一旦出手相助,所冒的就是抄家滅族之險,所以他告訴我,對薛大哥不得有絲毫隱瞞,如果薛大哥無能為力,我也能完全理解,我們馬上就走。”薛良長長地吁了口氣,靠在椅背上,輕輕閉上了眼睛。
鼻瑞飄來一陣幽幽的香氣,一隻臬荑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薛良握住了那隻溫潤的手,輕輕摩挲著。
“大良。”
“袖兒,對不起。”
“兩夫妻,有什麼對不起的?”
薛良輕輕轉務,一攬張懷袖的纖腰,袖兒溫順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現在不是孤家寡人,我有你,還有孩子。我幫了兄弟,便把你和孩子拖入了險地……”
袖兒輕聲笑了,雙臂溫柔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可是你不幫他,就不是一條頂天立地的好漢,你是我的丈夫,誰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人前人後都能直起腰來做人的好漢?”“袖兒一一”“再說,你不幫他,心中一定不安,一輩子都不會快活,我不喜歡看見你臉上失去笑容。“袖兒!”薛良感動地抱緊了她。
張懷袖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就像抱著自己的孩子,臬聲道:“船,我已經吩咐人備好了,是運送最穩秘貨物的那條船”一天海號「瞞天過海,討個吉利。河道衙門,也已派了人去打點……”這一回,偷運挾帶的可不是貨物,而是堂堂公主,事情太過重要,我應該親自去衙門打點……”
“傻瓜,就因如此,你才去不得。現如今,整個東京城草木皆兵,沒有哪個官員敢循私枉法,一旦你親自出面,反而會惹人更加註意。就當成一次尋常出船,反而更易過關。“是我莽撞了,還是娘子想的周到。”
“一同出發的共計一百六十條船,天海號上挾帶私貨的底艙下面我特意放了些貴重貨物,這樣一旦被人查緝出來有挾帶,就更加安全了。公主和折姑娘藏在上面,我會親自帶她們上船,萬無一失的。”
在貨船底艙下面,另外建造一層暗艙挾帶私貨,這一點開封府和河道衙門許多經驗豐富的巡檢差役都知道,只不過能不能找出來就要各顯神通了,西天海號上的暗艙中卻另有機關,在暗倉和上層甲板之間,利用般體內部形成的視覺差,建造有可以蕺人的一層夾壁,一旦有人發現了暗艙,只會注意到暗艙中的貨物,等他下到艙裡去檢查或者搬運貨物時,就絕不會想到就在他的頭頂,窄窄一層夾壁中,居然另有天地了。
這樣的設計,是汴河幫與官府長期鬥智鬥力研究出來的挾帶方法,是一個秘密,只有在運送價值連城的寶器或者與汴河幫有極大交情,卻在汴梁犯了命案的三山五嶽的好漢時才偶爾啟用,因此最是安全。
“好娘子,大良得妻如你,真是,真是”“真是個屁!”袖兒嬌嗔地瞪他一眼,玉指在他眉心一捺:“你們男人吶,這時候就感動得死都樂意了。哼,回過頭來就不是你了,你說,平時跟老賈的妹子鳳寶兒眉來眼去的,是不是早就算計著納她為妾來著?”“我哪有,我有了你樣的好娘子還不知足嗎,哪會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