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樣?”
楊浩看向砍來充作支柱的帳中央那根大木,伸手點了一點……
“楊太尉,我可以進來麼?”帳外傳來了摺子渝的聲音。
楊浩搶步出去,笑容可掬地道:“子渝,你來了?“
摺子渝看著他殷勤的模樣,又狐疑地往帳中看看,見裡邊空空如野,不禁詫異地道:“小羽說蘆州來了人向你通報事情,怎麼不見人呢?”
楊浩面不改色地道:“喔,我已經打他離開了,來來來,快請進。”
摺子渝進了帳中,忽然吸了吸鼻子,說道:“似乎有點香味兒?”
楊浩鎮靜自若地道:“是啊,松木香氣。”
摺子渝看了看立在帳中的那根大原木,為之釋然,便在帳中氈毯上盤膝坐下,凝目看向楊浩,黛眉微蹙道:“太尉,為何這兩日令惟正只做佯攻呢?雖說守軍守的嚴密,我軍人馬又遠不及契丹兵力,不過憑著我們的攻城器械,如果這座城能
拿下來,十有**破城方向就在我們這一方。如今驟然停止攻擊,雖說我軍能夠得到休整,可城中守軍也可以趁機加固修整損毀的城牆,回頭再做攻擊,恐怕難度會更大……”
楊浩微笑著在她對面坐下,順手給她沏了杯茶,放在她身前小几案上,說道:“這我自然知道,可是我蘆州人馬,已經禁不起更大的損耗了。與其力敵,不如智取,這幾天我不斷向城中施放各種傳單,希望能夠起到作用,一旦城中的民壯、原銀州士卒,與契丹叛軍三者之間瓦解,那我們就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成功。堡壘,從內部瓦解,才是最容易攻破的。”
摺子渝沉吟道:“從內部著手……固然損失最小。可是,如今我的,隨風”你的,飛羽”都與城中內線失去了聯絡,如果不能與銀州軍和銀州民壯取得聯絡,或招攬、或收買,談些條件、給予承諾,僅憑几紙傳單就指望他們背棄慶王獻城投降,談何容易?”
楊浩道:“這我知道,所以……我才從蘆州調,飛羽,的人來,哪怕會出一些代價,也要讓他們之中一些人混進城去。前兩天從銀州城中逃出來的大戶那兒,我已經瞭解了一些城中情形,只要我的人能潛進城去,與銀州兵和民壯兵取得聯絡,就能對症下藥,他們能有什麼要求?不過是封官許願,保其平安,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一旦事成,這座銀州城就很難守得住了。”
摺子渝蹙眉沉思片刻,抬頭問道:“要不要……我們,隨風,派人相助,我那邊也有一些奇人異士,或許可以派上用場。”
楊浩趕緊道:“不芯了,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都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摺子渝輕輕嘆息一聲道:“說什麼感激,蘆州上下,數萬軍民,都要倚賴著你,此戰冉敗,關乎重大,如今久攻不克,我真是擔心,如果戰失利,鎩羽而歸,你該如何是好。”
楊浩心頭一熱,一把攥住她的雙手,感激地道:“子渝…………”
摺子渝掙了一把沒有掙脫,便不再撫拒,任他握著自己雙手,幽幽地道:“你別誤會,蘆州與我府州,如今已是禍福與共的同盟,所以我才……,至於你我之間……,唉,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不再怨你,可也……不可能再做他想……”
“為什麼不能?你說我無恥也好、貪心也罷,我現在就是不想放開你,子渝,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你嫁了別人……”
“那又怎樣?”
摺子渝咬著一線紅唇,慢慢揚起眉毛,眼波亮晶晶的:“我既已離開,難道還能回頭麼?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嫁給你,做楊家的五娘??”
楊浩呆住,久久不一語。眼前是第一個令他心動過的女人,兩個人情怨糾纏直至今日,愛恨情仇已如一團亂麻,再也理不清了,他舍不下子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