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不容錯認的吻。
「謝謝你的花。」
夏茨後退一步,捧著花轉身離開了,腳步輕快。
徒留庫魯在原地,呆怔半天,慢慢揚起了傻笑。
第040章
盧克貝最後還是住進調理院了。夏茨十分同情他,卻也做不了更多。他希望盧克貝能早日返回禮樂坊, 但老實說, 坊裡現在也不太平靜, 就跟外界一樣,少不了人心惶惶。
這些日子,夏茨都沒什麼事可做,畢竟全民服喪, 只能低調。
女皇倒是傳召了他,唯他而已, 因此他又收穫了艷羨。
夏茨帶著記錄員上了車,直奔皇宮而去。待下了地, 兩人被引入寢殿, 卻在門口受到一個時髦的騎士阻攔。那個騎士是夏茨未曾見過的,僅從制服推斷出身份。他的頭髮既柔順又捲曲, 跟夏茨有些相似, 戴著藍寶石耳釘,用鴛鴦領針精心裝飾自己。
夏茨打量了他一會,覺得只能用騷氣來形容此人的外表。
「不好意思,請止步。」這位騎士對記錄員說, 「女皇只傳召了魔樂師本人。」
「什麼?可這是我們的規矩,協議上寫得明明白白,魔樂師的表演是要受監聽的。」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他歪頭, 「哎呀, 不知你聽說沒有, 我們國家新來了個女皇。」
記錄員吸了一口氣,瞪視著花枝招展的騎士,總覺得面生,「敢問閣下是誰?」
「嘖,差點忘了我不常來這兒。我是杜百斯爵士,女皇最青睞的騎士。」
簡單自我介紹後,杜百斯忽然拔劍,毫無預兆的寒芒嚇得記錄員一縮,不敢再對峙下去,就匆匆地跑走了。夏茨依稀能聽見一句嘀咕,隨風越飄越遠。
「……最青睞的不是薩洛夫嗎……」
杜百斯收了劍,換成笑眯眯的表情,向夏茨做了個請的姿勢。
夏茨看了眼兩旁的衛兵,發現他們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便默默進去了。
剛走進寢殿裡,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夏茨睜大眼睛,入目的是一張床,上面坐著新繼位的女皇,身上套著鬆散絲綢睡衣,手裡拿著一瓶開了的葡萄酒,桌上還有一瓶。
見他進來,婕琳立即從床上跳起來,「喔!你來啦!快過來!」
夏茨驚疑不定,「陛下,你這是在做什麼……」
「在做什麼。這還不夠清楚嗎?我在喝酒!」婕琳朝他揮舞起瓶子,「這玩意可棒了,赤霞珠,大盜烤劍魚,波爾多的莊園,十年老蘑菇最好吃!」
女皇正在說胡話。夏茨意識到這一點,趕緊過去把桌上的瓶子取下來。
好傢夥,這瓶都已經空了。這個小姑娘究竟喝了多少?不怕酒精中毒致死嗎?
望著婕琳在超大號床上手舞足蹈,夏茨突然明白杜百斯將記錄員攔在外面的原因了。
這一幕如果被別人看到……天吶……說起來為什麼會這樣?
「婕琳。婕琳。」夏茨試圖讓她鎮定下來,「別跳來跳去的了,這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當然,女皇完全不聽他的話,逕自在那裡玩得開心。夏茨巡視四周,在角落裡發現了一隻雪白的貓咪,它正在遠遠地觀望著她,彷彿不理解這是怎麼回事。
啊,對了,小雪花。
夏茨朝這個毛團招招手。
「來這邊,對,來我這邊。」
小雪花原本沒反應,然後他努力了片刻,終於讓它發現了有人在呼喚自己。玻璃珠般的眼神凝聚在他身上,小雪花忽然向前跑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褲腳,活像找到了遺失的玩具。
「好孩子。」夏茨把小雪花抱起來,忽視了它的掙扎,「嘿,婕琳,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