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柳子淮和雲玄月匆匆趕到正院,低調的二太太和高調的三太太都來了,還有聞聲而來的姑娘們。 這些人都被潘嬤嬤擋了回去。 大太太如今氣急,萬一在兒子新婚第二日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傳出去可不好。 身為大太太身邊的老人,潘嬤嬤算是很為主子考慮了。 當然,最主要是她想給大奶奶賣個好。 大奶奶剛入門,肯定不想別人看到自己被婆母為難的場面。 潘嬤嬤這番心思,雲玄月沒在意,倚琴卻是看入了眼。 她隨在人後,給潘嬤嬤塞了幾顆銀瓜子。 雲家打的銀瓜子是實心的,跟柳家打的空心賞銀可不同。 潘嬤嬤一入手就知道,臉上的笑意差點藏不住。 她就說大奶奶這邊手縫大,看看,才入門她就撈著好處了。 柳子淮壓根沒想到自己給銀子讓廚房多做了兩道菜,就惹得他娘為此氣倒。 紅娟說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時,捂著胸口臉色難看的柳大太太阻止了。 “不可,丟人難道還要丟到外頭去給人看笑話不成。”柳大太太氣哼哼的說出一句。 畢竟是母子,柳子淮想到自己新婚第二日母親就要請醫確實不妥。 他只能上前認錯:“兒子做事有欠考慮,讓母親操心了。” 柳大太太看著上午還跟自己一條心的兒子,沒想到中午就為了媳婦打她的臉,內心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難受。 就算真的是兒子做事有欠考慮,但他為了新入門的媳婦就輕易犯這個錯,這就不容輕視。 她一臉慍怒的訓斥兒子:“無論是國還是家,尊規矩方少事端。我們家是書香官宦,不是鋪張浪費的商賈富門,家中午膳定例從你祖母掌家那時起,就是如此。 你就算有意見也該跟娘商量著來,而不是直接那般去朝廚房砸銀子,你如此作為是在打誰的臉你可知?” 柳子淮當即臉帶愧疚,“兒子錯了,娘您別生氣。” 當時他被丫鬟一句話激得羞惱不已。 只想著不能給她們主僕三人小看,就直接去了廚房使自己的銀子加菜。 若是他能冷靜一點,或許就會用委婉點的方式來解決。 現在倒是弄得更為丟人了。 丈夫在認錯,做為妻子應該與夫共進退,但云玄月只沉默的站在一邊。 她雖然理解婆婆生氣的點,但不理解為何要生氣到撅倒在床的地步。 她只覺得小題大做,不屑應付。 柳大太太訓兒子之餘,目光卻關注著兒媳婦,發現兒媳婦獨善其身的不言不語後,心中怒氣更甚。 午膳之事不全是她兒子的錯,憑什麼兒子都認錯了,兒媳婦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她當即衝雲玄月說了句:“你剛嫁入我們柳家就對家中伙食份例有意見?” 雲玄月挑眉,明明一件小事非要把火燒到她身上,可別怪她不給臉。 她神色淡定的回應:“母親也知道我剛嫁入柳家,自然對府裡份例一無所知。 若是兒媳知道,那定是拉住夫君不給他去廚房加菜的,菜不夠就少吃點,總歸有飯吃不會餓著就行。” 京都官宦家明裡暗裡的優越感,還有作為婆母的臉面,在這一番話裡統統被打得七零八落。 柳大太太和柳子淮的臉色都掛不住了。 吃頓飯,菜都不夠配飯,傳出去整個京都的人都該笑死他們柳家了。 柳大太太的臉都氣得漲紅,有些口不擇言了,“你莫要以為你救過淮哥兒就功高自傲,既嫁為人婦就該以妻經為範,怎可無視府裡規矩,說這些不著邊際之話。 怎會不夠吃,各門各院都是這麼吃過來的,可從來沒有過不夠吃的話頭,難道你是大肚佛不成。” 雲玄月無語而笑,“我有沒有因為救夫君而居功自傲這個另說,但母親您確定因為一頓飯就要這麼說一個剛入門的兒媳婦?” 柳大太太頓時被懟得臉色一滯,帶了些心虛。 兒子新婚第二日她就訓兒媳,還是因為一頓吃不飽的飯,傳出去還真會大損名聲。 意識到自己操之過急後,柳大太太的怒火被壓了壓,但依然怒氣未消。 同樣感覺到不妥的柳子淮,連忙對母親說道:“娘,這其實不算什麼大事,也不關玄月的事,是兒子覺得不夠吃才讓廚房多做兩個菜。 現在我院裡多了三個人,如果再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