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只需要一個小小的觸點,我就會想起那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會想起那窒息的死亡感覺,會想起那手的主人,竟然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甚至不需要回憶,只是一點點引起的相似,都會讓我排斥。”
“放下是一種解脫。施主,如果放不下,那最終痛苦的依舊是你自己。”
“還請法師解惑,清淺如何才能做到放下?”
年幼的記憶,多年的成長,水清淺一直都知道,她的冷漠,她的堅強,她的保護殼,都是因為那些記憶。
因為相似,她才真正的接受了葉凝,坦誠相待了一切。就算是萬紅綾或者齊蕭然,是她的朋友,卻不是知己。有些事,不是有相似經歷的人,永遠都不能理解。
如今面對元空法師,水清淺一貫的防備竟然不知不覺間就卸了下來。或許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了秘密可言,所以才會不介意說出一切吧。而且,水清淺相信以元空法師的智慧,她身上的一切,從她被選為有緣人的時候,就已經無所遁形了。
“一切還是要看施主你自己的內心。走出過去,不是別人能夠幫助你的。如果施主自己沒有從心底裡想過走出去,那就算是再多人的幫助,都只是無用功。”
“如果我想過要走出來,法師可有什麼辦法?”
“人之所以被成為人,便是因為人有著七情六慾,有著屬於自己的情感,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又或者愛情,都是一種寄託。如果你因為其中一樣受了傷,就排斥所有的情感,那你就是殘缺的。雖然殘缺是美,但人都是嚮往完美無缺的。”
水清淺微閉著眼,就像是在思考元空法師話語中的意思,最後點點頭:“法師的意思是,就算是因為我受過傷,有過那些經歷,也不要建將這種情感帶入所有的事情中,要儘可能的用平靜的心態來面對一切是嗎?”
“施主睿智。”
“多謝法師點醒清淺。”
雖然這些年來水清淺一直都有在進行著自己療傷,但是卻有些徘徊不前。葉凝是一個突破,齊蕭然和萬紅綾是一種延伸,而每一次看見白輕絡,就讓她邁出的所有步子都退了回去。她的存在證明著過去,證明著那些割捨不掉的血脈親情。
“老衲還有一個疑問。”
“法師請講。”元空法師的疑問,其實都是自己所猶豫不決的事情,所以水清淺沒有說別的廢話,只是簡單的攤手,示意元空法師繼續講話。
“施主對於當今蒼溯王是何種看法?”
和上一個問題很相似,一樣讓水清淺猶豫不決,徘徊不定。
“法師覺得我應該是怎樣的看法?”
“其實施主說出這句話,就已經是在逃避自己的內心。施主,直面自己才能知道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即使老衲知道前後因果,但終究不是施主本身,很多事情,也只是看得見一些片面。一切的決定權依舊在施主你自己的手中,沒有人能夠搶去。”
元空法師的一席話,讓水清淺沉默了許久。
從慕容雲冼來見過自己之後,她是不是一直都在迴避著這個問題呢?其實,她一開始遇見玉梓軒的時候就在迴避著這個問題吧,甚至那時候的她,還想過利用玉梓軒。
人心變了,當年做的事也就覺得越發難以接受了。
“法師這個問題,其實是和上一個問題連在一起的吧?”水清淺想了想說道,“親情,因為那個女人,我永遠的陷入了不信任中,就算是白輕絡,我很愛護她,卻也很恨她。友情,葉凝讓我走出了第一步,所以才會有了之後的齊蕭然和萬紅綾等人。而愛情,青樓女子薄性情,見過的太多,越發的覺得這種東西太過虛無縹緲,就算是有人將自己的心放在我的面前,我依舊不會相信,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施主,不是你不相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