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姑娘,齊公子,你們來的正好,柳大人說元帥的病情又有了惡化,之前服下的抑制毒性的藥已經失去了作用。”顧宣簡單的將他所瞭解的情況說了一下,也讓水清淺明白眼前的時間緊迫。
水清淺點點頭,視線卻在軒轅牧嵐床邊的另一名紫袍老人身上停留。這人就是傳說中的御醫第一人柳丹新嗎?看背影,倒是看不出一點醫者的模樣。挺拔消瘦的背影,半百的頭髮,倒像是一個平民百姓。
“柳神醫,打擾了。”水清淺走上前,沒有冒然靠近,遠遠地便出聲道。
走進了之後,水清淺不禁慶幸她之前的謹慎,如果走進了再說話,萬一影響了柳丹新施針,讓軒轅牧嵐的病情惡化,最後苦的還是她自己。不過,身為神醫,應該不至於被身邊人打擾了針灸才對。
水清淺站在軒轅牧嵐的床頭,看著病床上臉色比昨天晚上看上去還要難看許多的軒轅牧嵐,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病情惡化。
此時的柳丹新根本就沒有搭理水清淺,彷彿沒有聽見她剛才那句話一般,更加沒有在意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專注的目光依舊放在他手中的銀針上,一根根穩穩當當的插入軒轅牧嵐的身體中。
因為見識過絕醫鬼剎為齊蕭然解毒,所以水清淺雖然對針灸之法並不是很熟悉,但是也不會太陌生。不過將柳丹新的行針手法與絕醫鬼剎一對比,頓時就看出了差距。
柳丹新行針是小心翼翼的,看準了穴位,這才緩慢的將纖細的針尖一點點旋轉著進入。而絕醫鬼剎針灸的時候,幾乎是閉著眼睛,完全熟悉了穴位,一針直接刺入,最多是稍微調整一些針的位置。
不過,雖然絕醫鬼剎行針更加迅速大膽,但是柳丹新卻慢中帶著一種獨特的神韻,不愧是神醫,雖然水清淺不明白柳丹新這麼緩慢行針的原因,但是想必這樣做更加有利於軒轅牧嵐的病情。畢竟,能夠和藥王齊名的御醫世家,不可能在針灸這一門技藝上比絕醫鬼剎差了這麼多。
過了許久,直到軒轅牧嵐全身上下都幾乎插滿了銀針,柳丹新這才放鬆下來,將手中的針線包裹收撿好。
真起身,走到一旁元生早已備好的溫水中淨了淨手,這才轉過頭對著水清淺微微點頭。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瑞王派來為嵐王解毒的神醫了吧?”
“柳神醫這可是折煞小女子了,小女子不過是從師父那裡學了一點皮毛,哪裡敢當著柳神醫的面自稱是神醫呢?”水清淺搖搖頭,她是真的一點醫術都不懂,這一次來,全是因為玲瓏血。
“藥王的醫術,老夫自愧不如,既然你是他的得意門生,自然當得上神醫二字。”柳丹新捋了捋鬍鬚,顯然對於水清淺的謙遜很喜歡,“廢話我們也不多說了,嵐王的病情是每況愈下,我們還是趕緊商量出對策來才是。”
水清淺點點頭,她不懂醫術,說多了,指不定就穿幫,還是直接給軒轅牧嵐解毒來得實在。她一直都抱著早一點解毒早一點離去的想法。
“柳神醫說的是,不知道現在嵐王的情況如何了。”因為擔心對方說想聽聽自己的意見,所以水清淺很直接的補充了一句,“嵐王的病一直都是你在照料,想必他的病情你是最瞭解的。”
“嵐王所中之毒,老夫救死扶傷這麼多年來,也是從未見過。或許也只有江湖上傳說中的那絕醫鬼剎才能夠知曉這是何種毒藥了吧。”柳丹新嘆口氣,指著軒轅牧嵐左邊的肩膀說道,“這裡是中箭的地方,但是這裡卻不是中毒最嚴重的地方。”
“柳神醫此話何解?”按理說中箭的地方,正是毒藥進入軒轅牧嵐身體的地方,毒性應該比其他地方更強才對。
“姑娘請看這裡。”
水清淺奇怪的順著柳丹新的手指看去,插在軒轅牧嵐身上的一根根銀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