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話,頓時都愕然相顧,茫然不知所措。
張三丰笑罵道:“你這個淘氣的小妮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啦!老是這麼沒大沒小的。下次我老道見到你姐姐,非得讓她好好教訓教訓你。”
他老人家看似在責罵雙清,其實在他這言語中,全是濃濃的關懷與寵溺,哪裡有半點責怪之意?況且,在這位老人家的心中,對雙英姐妹這捨己為人、大仁大義的行為,是真心的讚許有加,佩服之至的。
何況,此次,這兩個小姑娘為救這慶餘鎮的上萬百姓,不顧自己的生死安危,逆天而行,險些就被天雷劈死。直到此刻,這位百歲老人都是沒有想明白,這兩個小丫頭是怎麼在這恐怖的天雷轟擊下,保下一縷生機,並且只是昏迷了大半天,就清醒了過來?
她們姐妹雖然是得到了張三丰的及時救治,但是這份恐怖的自愈能力,也是他平生僅見。
要知道,若是常人,受到了這般嚴重的傷害,即便是當時逃過這一劫,僥倖不死,恐怕也是要昏迷不醒數日,或者更久。
但是,她們姐妹卻只是昏迷了數個時辰,便可以在人的攙扶下,下地行走,處理一些事情。
這著實是令人咂舌不解。
聽到張三丰之言,俞蓮舟兄弟們都是神色一黯,盡皆低聲嗟嘆了口氣。
張松溪神色黯然的道:“也不知道雙英妹子現在怎麼樣了?如今已經走到了哪裡,路上有沒有受到什麼虐待?六弟他還好嗎?”
說到這裡,張松溪忍不住提起右手,握拳狠狠擊在左手掌心。語氣中不無自責的道:“雙英妹子若不是為了六弟和我們,又豈會陷入如今這般悽慘的境地?”
俞蓮舟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心中也是極不好受。
他對她們姐妹初見之時,心中滿是不屑與不滿。可是時至今日,與她們姐妹一起共同走過的那一段短暫又精彩紛呈的日子,卻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那些經歷,有痛苦,傷心,也有歡樂。有《願言佩德兮,攜手相將》的生死與共,也有《翠山遠兮,梨亭渺》的無可奈何。更有《山高人遠兮,兩茫茫》的茫然無措。當初那些不屑與不滿,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現在他心中對她們姐妹,只有《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的尊重與不捨。
雙清卻是悠悠的一嘆:“我姐姐此番是否能平安入京,都要打個問號。至於教訓我,她可捨不得。從小到大,師父和養父都覺得我調皮搗蛋,行事不拘一格。不會受人欺負。我姐姐聰慧,守規矩。知書達理,他們老人家都擔心我姐姐,就是怕我姐姐太守規矩,太老實。被人欺負。所以有時候即使是我們姐妹做錯了什麼事情,他們都認為是我的主意。殊不知,我姐姐純粹就是扮豬吃虎。好多事情,都是她在暗中出謀劃策。張真人,俞二哥。難道你們就沒有發現?這一路行來,都是我姐姐在拿主意吧 ?她好像才是我們這隊人的領袖人物。除非我姐姐不在,你們才問我對不對?”
得她這一番話點醒。張三丰與俞蓮舟眾人,方才如夢初醒。
他們師徒方才想起,自從吳家大宅,雙英捨命救了殷梨亭開始,大家都隱隱的在心中,將雙英當做了領隊之人。
雙英說停,大家便停,雙英說走,大家便走。
特別是自雙英受傷復出以來,經過懸崖與【天刑門】下五行旗一戰之後,雙英的武功、聲望、智謀,已經深深折服了武當諸俠。即使是張三丰最得意的弟子,【武當十四劍俠】中,最沉穩冷靜,武功高強,眾兄弟最敬畏的二俠俞蓮舟,也不例外。大家基本上都對她言聽計從。
很奇怪,也很有點莫名其妙。大家對雙英那是絕對的信服。
沒有理由。
更沒有半點勉強。
也許是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