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醫療隊就在女兵們的護送下,在請來的嚮導兼翻譯的帶領下。來到了市內的一家平民醫院。
中國的醫生護士們,也都曾經想過,因為戰亂和貧窮,這裡的醫院條件可能不會太好。
但是,實際看到的情況,還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循著嚮導指的方向,大家怎麼也沒發現醫院的影子。只是看到了一個比較大的院壩。
那裡面有一棟老舊的水泥磚瓦小樓,還有幾座草棚子和幾棵樹,一些非洲婦女抱著孩子,就坐在樹下和草棚邊上。
這裡乍一看,很像難民營。
只有大門口一輛塗著紅十字標誌的老式救護車,讓大家終於確定。這裡真的是一家醫院!
這就是市內唯一一所為當地居民提供醫療服務的醫院!
可它居然連基本的病房都沒有!
大樹底下就是孩子們的病房,媽媽的懷抱就是孩子們的病床!
中國醫生們震驚了,蒲英和女兵們也震驚了。
因為尼亞拉也算是蘇丹比較大的城市了,行政劃分上幾乎相當於中國的省會城市,可它這裡的醫院條件竟然簡陋到連鄉衛生所都不如的程度。
之前蒲英聽說蘇丹實行全民免費醫療時。還覺得蘇丹窮是窮,但這一點就做得比中國好多了。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個免費醫療法啊!
這時,那些抱著病孩的婦女們,看到這些頭上戴著藍色貝雷帽、手臂上戴著紅十字袖章的人,知道他們是聯合國的醫生後,都紛紛圍了過來,用阿拉伯語急切地說著“醫生!救救我的孩子!”之類的話。
蒲英急忙上前幫著維持秩序,讓她們彆著急,至少等醫療隊把就診桌、儀器什麼的先架起來再說。
在她和嚮導的疏導下,病人們開始在指定的位置規規矩矩地排起隊來。
穆奇一邊搬桌子,一邊對蒲英說:“行啊英子!連阿拉伯語都會說了。”
蒲英笑了笑:“工作需要嘛。”
特種兵的特殊使命,要求蒲英她們至少精通兩三種語言。
除了英語之外,蒲英的藏語也不錯。維語,一開始和日語、俄語一樣,只會簡單的對話。不過自從馮垚去了信奉伊斯蘭教的l國後,蒲英受他的影響,也在阿拉伯語上花了大力氣學習,現在已經成為她掌握的熟練水平僅次於英語的外語語種了。
穆奇羨慕地說:“有空教教我啊。”
“沒問題。”
兩人正說著話,就看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頭髮有些發白的黑人男子,從那棟老舊的小樓裡走了出來。
他一路分開等著看病的人群,走到了正在搭臺子的蒲英等人面前。
蒲英用阿拉伯語問:“你是這裡的醫生嗎?”
“是的,我叫巴赫特。歡迎你們,來自中國的朋友。”來人竟然說著一口純正的普通話。
蒲英一愣,仔細看了看他——沒錯啊!黑黑的面板,厚厚的嘴唇,扁扁的鼻頭,典型的非洲人長相,肯定不是中國人。
旁邊的穆奇已經驚喜地叫了起來:“咦!你怎麼會說中國話?”
“我在中國生活過十多年,還是在上海醫學院學的醫。我對中國的感情很深!”
巴赫特說。他曾經於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兩次在上海醫學院留學,主修的婦產科。後來去了澳大利亞行醫,當蘇丹內戰停止後,他就捨棄了國外的舒適生活。回到了蘇丹。
在這家平民醫院工作,巴赫特拿不到一分錢工資,完全是靠著自己在國外的積蓄維持生活,並且還要支撐著這家醫院的運轉。
穆奇不禁問:“你這麼做,圖的是什麼?”
老巴赫特有些靦腆地說;“我的中國老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