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們打好給家裡報平安的第一個電話,尤其是要幫新兵們洗好第一天晚上的腳。
這些全是硬性規定。
別的還好說,就是洗腳這一條,對那些第一次參加這種集訓的老兵來說,還是有點難以接受的。
好幾個人當時在課堂上就提出來:“我在家都沒給爸媽洗過腳呢!現在倒要給新兵蛋子洗,也太那什麼了吧?”
教官訓斥道:“怎麼?沒給自己的爸媽洗過腳,你還有理了?給新兵洗個腳又那什麼了?他們不是你的戰友嗎?戰友不是你的兄弟姐妹嗎?”
“戰友,也不能這樣慣著啊。”還有人在嘀咕。
“什麼叫慣著?你當初入伍時,班長有沒有給你洗過腳?怎麼現在輪到你,就不行了?矯情!”
這回,沒人說話了。
大概大家都回憶起了當初自己剛走入軍營時的忐忑不安,想起了一杯熱水曾驅散了一身的風霜,想起洗了一個熱水腳後在軍營的第一夜睡得是如何溫暖和踏實……
蒲英也在回憶。
遺憾的是,她當時太自我、太封閉了,並沒有太多的感動,反而還在心中暗暗嘲笑班排長們的舉動。
真是有點對不起她們!
蒲英想到這兒,提起筆在聽課記錄上標註起來:要做,就一定要拿出誠心和誠意——否則不如不做。
臺上的教官繼續吼道:“不想洗的也可以,那就不要當這個班長,現在就給我滾出教導隊去——都老兵了,還這麼嬌氣?”
這下子,教室裡更是鴉雀無聲。
另一名教官忙打圓場:“好了,他們這不是一時沒轉過彎來嗎?這樣吧,能做到的同志,就舉個手!不能做到的,我們下來再商量,那就調一下工作好了。”
這不和剛才一個意思嗎?還是不能當班長啊!
眾位預備班長們儘管腹誹著,但也紛紛舉起了手——誰也不傻不是?
接下來,還有很多技巧和政策要學習。
不過,教官說了,理論歸理論,真正到帶兵的時候,他們這些新班長們再慢慢和新兵蛋子一起磨合吧。
時間過得很快,再有兩天新兵們就要來了。
苗苗前兩天還來了通電話,說是到時候要來教導團採訪。
“可惜啊,今年沒有超級女兵選拔了!哎,沒亮點啊!”苗苗在電話中遺憾地說。
“沒有才好呢!省得新兵人心惶惶的。”
蒲英倒是覺得今年特戰旅自主招女兵,不再到集團軍各個單位要新兵——挺好的。
起碼,她不用再和特戰旅的人打交道了,既不用見到肖勇的那張冷臉,也不用應對郭李二人的友情攻勢。
她這才想起來,那兩人其實也很久沒再提這事兒了。
大概是那個孟營長改變主意了吧!
這樣很好。
蒲英暗自慶幸著,繼續和其他班排長們一起做著迎新的準備。
她這次和倪香搭檔,分別作為班長和班副,管理女兵連一排一班。
倪香是二年兵,通訊站已經留下她,準備提士官。她也是站裡重點培養的物件,但卻是作為蒲英的副手來培養的。甚至在教導隊中,也是這麼分工的。
本來蒲英的軍銜比她低,一般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但是她因功而得到了提前晉級,已經掛上了兩道拐的上等兵軍銜,和倪香平起平坐了。況且她各方面的表現,還有那個一等功,都非常有說服力,所以倪香也完全沒什麼不服的。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商量,這回一定要給通訊站多帶幾名好兵苗子回去。
再次擔任女兵連指導員的司辰,見她倆幹勁十足的,也很高興。
第一批新兵要到的這天,所有的班排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