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一秒剛說了不用幫忙,後一秒卻又想借人家的學習資料,蒲英的臉皮再厚,也有點泛紅了。
陳遠航卻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泰然自若地說:“當然可以,改天我帶給你啊。”
“好的,謝謝學長。”
“都說了不用客氣了。”
坐在後座上的蒲英,無聲地笑了笑。
這個笑。是因為她覺察到了,這個學長恐怕對自己有點……那個“意思”。
不是蒲英自戀或是多心了,而是陳遠航剛才的表現,真的有點啟人疑竇。
一開始他說順路搭車,後來說一起去吃烤肉,最後忽然又說起武術表演……這個說話的邏輯次序,實在很不正常啊!
以事情的重要性來說,他應該一見面先提武術表演的事兒才對,怎麼會東拉西扯了好幾句後,才想起來呢?
這怎能不讓人懷疑。他是因為我的一再拒絕。而臨時想出來的藉口?
現在。他又以學長的身份,打著關心學妹的幌子,要借學習資料給自己——這種把戲,中學的時候。姐姐就已經見識過了,好不好?
怎麼這些男生,追女生的套路,這麼大了都還沒有長進呢?
想到這兒,蒲英的笑容,卻慢慢地消失了。
因為她想起了馮垚。
哎,就連馮垚,這麼個大男人,討好女生的手段。竟然也是不能免俗——只不過,他做得更誇張就是了!
可是,自從上次線上上和他說了兩句話,已經一個多月過去了,除了能看到雲盤裡的資料還在不時更新。就再也沒有一點他的訊息了。
他還在南京嗎?還是已經出完了公差,回北京了?
他現在還好嗎?工作順利嗎?過得開心嗎?
……
蒲英知道自己很沒出息。
明明下定了決心,要把馮垚從心裡挖出去的,可是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又想起他。
想起他時,心中也總是酸酸脹脹的,有些難受。
那天,當她把戒指還給馮垚的時候,清楚地看到了馮垚眼底的痛苦,可是她自己的心裡,又何嘗不是剜心剜肝般的疼痛?
只是因為有“時間”這個最好的療傷藥,蒲英對自己和馮垚的分開,才漸漸沒有當時那麼痛苦了,只是偶爾想起,還會有些惆悵。
聽說,人們之所以對愛情難以忘懷,並不是因為真的很愛那個人,而是因為捨不得那種戀愛的感覺?
所以,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的最快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可是蒲英自問,自己還是做不到那麼瀟灑——一轉身就能再愛上另一個人。
就算另一個人看起來很不錯,但她還是沒有心動的感覺。
也許再等一兩年後,她的心才會真正的平靜下來,也許才會再找到愛的感覺。
蒲英的心情略有些低落,所以稍後和精武會的小夥伴們一起聚會吃飯的時候,她一直挨著梁菲菲坐,正好隔開了陳遠航,同時也一直埋頭只顧吃肉,很少說話。
不過吃著吃著,蒲英又覺得,自己剛才也許是有點多心了。
因為在座的男生們都很活躍,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氣氛很熱烈,但是作為會長的陳遠航,卻沒有什麼廢話,幾乎只有在點菜和等菜時說了幾句,之後就只是個聽眾了。
連他的好友們都有些奇怪地問他:“你今天不正常啊,話怎麼這麼少?”
陳遠航白了他們一眼,“不是我不正常,是你們太興奮了——這麼多吃的,也堵不上你們的嘴?”
鬨笑之後,蒲英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