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不是孃親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見你是一個母親,才信任你一次,可是你做了什麼。難道說,你當真連這麼一個小孩也保不住嗎?”
“不,你不是保不住,而是你心裡,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在你的心裡,只有你的孩子是寶貝,你可以拿獨孤血炎的性命安危來賭,只為了保住你女兒的顏面。好,很好,你北宮家好,好得很哪!”
北宮夫人被叶音竹毫不客氣的嘲諷與指控,弄得面紅耳赤,卻完全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來。
因為,叶音竹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她嘴上說著關心獨孤血炎,但她真的關心了嗎?不,她沒有,她明明知道她女兒做過什麼,還要把孩子交給她帶,而且還跑去跟其他人說女兒當初做錯事的迫不得己,她跟人說她改正了,讓他們別再給她壓力,別再過問這件事。
她敢說這半個月來,她當真一點兒不對勁也沒有發現嗎?她敢說,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為什麼最近血炎一落到女兒懷裡就哭個不停?她懷疑了,可是她心裡懷疑,卻也沒有管。她以為總有一天女兒是會改的,或者就算不會改,只要她不鬧出人命,她也不想去揭發她,以致女兒聲名掃地,怨恨她這個母親一輩子。
叶音竹說得對極了,她就是在用獨孤血炎的性命安危,去維護她女兒的顏面。
“我,我沒有,那不是我,不是……”北宮千竺趴在地上哀泣,但每一個反駁的字都喊得是那樣的無力。此時沒有人再願意多看她一眼,就算還有人看她,也只是鄙夷與恐懼而已。
北宮春被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就是這個不成器的女兒,令他幾次三翻被人當眾羞辱,卻沒有臉面站出來理直氣壯地對抗。想罵她,但是罵她有用的話,他還會任她這樣丟人現眼嗎?
那些無法出口的失望與憤怒,全部當成喉口裡的血一樣嚥下。北宮春黑著臉道:“我知道你葉家現在很狂,很了不起,在你叶音竹眼裡,我北宮傢什麼都不是。這事我管不起,也不想管了,你要是高興,你就把這個孽障打死在這裡。”他說著,重重地甩了一下袖子,轉身大步離去。
“爹啊,不要!”北宮千竺聞言不由放聲大哭,“你救救我,女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爹,我是您的女兒啊,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人凌辱至死嗎?”
“你死了也是活該,省得以後出去丟人現眼!”北宮春暴怒地回頭大喝,北宮夫人著急地哭著拉住他的袖子:“春哥,不可以啊!你救救小竺,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忍心……”
北宮春羞惱交加地大吼道:“你現在知道不忍心了,她打別人孩子的時候,你有想過別人的爹孃是什麼感受嗎?”
小血炎的事,家裡不是沒有人管的。二弟不止一次隱誨地提過,兒子也有好幾次背地裡跟他說過,不能讓女兒再帶小血炎。可是每一次,都被他夫人拒絕了,她非要說女兒已經改了改了,她就是這樣改的。
真是氣死他了!
北宮夫人自嫁進了北宮家後,還是第一次被丈夫甩臉子,不由嚇懵了。北宮家家規,但凡家主都可自行選妻,然而每任家主一生都只准娶自己選的妻,終身不得納妾。她與北宮春是兩情相悅,幾十年的舉案齊眉,感情雖不說是如膠似漆,卻卻是天城人人皆知的好夫妻。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丈夫如此喝斥,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這麼多外人,這麼多下人的面這麼兇狠的吼她!
“北宮家主,你說得不錯,我是很狂。但我若不狂,你們北宮家的人是不是要等到這個孩子被你女兒折磨死了,才會發現他在你們看不到的角落裡被人當成豬,當成狗一樣的凌虐著?”叶音竹當然知道自己沒有給北宮春留面子,讓他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顏面顏面,這些自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