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請回吧,我不會答應。”他逕自轉身,打算結束這出無聊的鬧劇。
“如果沒了武道館,三十幾口人都沒地方住,行嗎?”
展令巖身子震了下,停住腳步,沉默不語,
“建商一直想跟我買這塊土地,我是不想賣啦,如果你不要,我只好賣給他們了,不過我比較想跟你做生意哩,嘿嘿嘿。”
展令巖緩緩轉過身,第三滴冷汗自他眉心流下,石雕似的臉龐微微抽動著,瞪著老人奸詐的笑臉,緊咬的齒縫裡恨恨地吐出兩個宇。
“成、交。”
老人消失得不知去向,展令巖依然以為這是一場荒唐的鬧劇,直到武道館的土地權狀寄來,發現冠嘯道人已將土地所有權轉移在他名下,他才又想起這件事,以及另一個抵押品。
他感覺得出,冠嘯道人似乎瞭解他一諾千金的性子,不怕他不守信用。
只是除了名字,老人什麼線索都沒告訴他,叫他往哪裡找去?
為了找冠凝嫣,他花了一段很長的時間到處打聽,好不容易才有她的訊息。
蓄滿冷泉的池子全由岩石所砌成,注水口是一座石雕的獅身,威嚴兇猛的獅面雕得栩栩如生,張開的獅口恍如對天咆哮,而池水便從這兒源源不斷地流出。
展令巖就泡在獅口下的池子裡,仰著頭,讓冷水從臉上淋下。
不論春夏秋冬,他淋的一定是冷水。
銅牆鐵壁般的強健體魄任由冷水澆淋,只有經過長年訓練且毅力超強的人,才能不畏懼寒徹入骨的冶水,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哇哇大叫,凍得直打哆嗉。
他不著寸縷,露出半個身子在外,胸膛上一顆顆水珠閃閃發亮,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結實強壯,恍如雕刻而成的完美身形結合了力與美,源源不絕的強大力量昂藏其中。
他閉目養神,像尊石雕般不動,雖然流水聲蓋住了周遭的聲音,敏銳如鷹的他依然感受到了氣流的波動。
“進來。”他沉聲命令,依然閉著眼睛。
門外幾個遲疑的影子,在聽到命令後震了下。
不論如何小心翼翼,總是瞞不過展大哥,也好啦,原本大夥兒還互相推託由誰來當第一個炮灰,現在受到命令的鼓舞后,可以放大膽子進來了。
一二三四五六,六人依照輩分排排站,擠不下的,待在門外用耳朵聽,不能進來的,待在更遠的地方聽別人說。
展令巖緩緩睜開眼,深黑的眸子掃了他們一眼,對於這幾個徒弟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
“有事?”
輩分排第一的大徒弟洪忠應眾人要求,代表發言。
“咳……展大哥,您要不要再考慮看看?”
這麼沒頭沒腦的話,人家聽得懂才怪,所以後頭的人朝洪忠的腰間捏了一把,洪忠又繼續解釋。“就是……娶老婆的事……”
一頭溼亂的黑髮讓展令巖顯得狂野不羈,與平日嚴肅的他不同,此刻的他自有一股狂狷的味道,慵懶,但不減一分嚴傲之氣。
這些徒弟們向來敬他如兄長,從不敢幹涉他的私事,要不是這件事情真的太重要了,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過問。
展令巖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語氣依然平淡。“你們希望我如何考慮?”
這次,換二徒弟梁超接棒。
“結婚是人生大事,我們都很關心大哥您的終身大事,可是那位冠小姐,我們一致認為她配不上大哥。”
表達出意見,再來就看大哥的反應了,眾人屏息以待。
展令巖沒有發怒,態度十分平和,心思莫測高深得看不出來。他再度閉上眼睛養神,淡道:“何以見得她配不上我?”
這可說到重點了,眾人爭先恐後地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