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再招惹情債。
程英白嫩的臉上泛出一抹暈紅,搖頭道:“我猜不透黃幫主的心思。”
她方才出屋之前,就已經取下了面具,這是不願和黃蓉相認,以免夾在中間為難。
而她身形纖細嬌小,又一直低著頭隱在風蕭蕭身後默不作聲,所以並未引起注意。
風蕭蕭扭回臉,不去看她。笑道:“猜不出也無妨,她已經顧不上我們了!”
楊過絕對是個火藥包,一旦爆炸。黃蓉只能拼命滅火。到時候,事有輕重緩急,再難顧得上他們了。
程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陸無雙低聲說道:“師傅,無雙是不是惹麻煩了?”
風蕭蕭笑道:“我自收你為徒到如今,雖時日不長,但卻頗多不滿,唯有此次。深合我意。須知,是非善惡難辨明。只求……嘿!不欠恩怨不欠心。”
這句話是爺爺在他幼時所說,他一直牢記在心。
陸無雙愣了一會兒。然後重重的“嗯”了一聲。
次日清晨,陸無雙便早早的起身,在小院中演練著刀法,不時和程英過上幾招。
風蕭蕭立在門旁。頗感欣慰。看了一會兒,緩步上前,說道:“招式之道,在於料敵先機,但又不可拘泥形勢。”
伸手比出一招,說道:“你表姐方才這一招,妙到了極點,暗藏七十二種後手。不論你如何變化身形招式,她都有後招應對。招招先你一步,自然大佔上風。”
身形忽一變,虛晃出幾個動作。
程英“啊”的輕叫一聲,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看,程姑娘這招是擊向面門,那麼右手必會微向裡傾,你將刀如此橫擺,她第一招就使不下去,何談後手?這就是料敵先機。”
“這便是獨孤九劍麼?我之前還在納悶,師傅傳我劍決,為何仍要我用刀呢!”,陸無雙俏臉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和微微泛紅的肌膚相襯,更顯靚麗。
“這就是不可拘泥於形式了。”,風蕭蕭雙耳微動,忽然笑道:“招式最講究揮灑自如,萬不可畫一個框框,將自己給框住了。
轉身走到院中,繼續說道:“有人以琴得道,有人以詩得道,有人以書畫得道,最終都是跳出了原本的束縛,破開了重重的枷鎖,才得以暢快無羈!是吧,牆外的那位!”
一箇中年男子大笑著躍了進來,做書生打扮,一躬到底,起身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欺我也!”
風蕭蕭臉色一沉,說道:“偷聽他派武學心得,乃是武林大忌,閣下犯忌了。”
那書生苦笑不已,他又何嘗不知此點。
原本想仗著武功高強,潛過來探聽一下虛實,但卻聽見人家師徒傳授,大驚之下忙想退走。
卻被其言語所吸引,愣了一會兒神,被捉了個現行,這下麻煩大了!
風蕭蕭上下打量了一番,緩緩說道:“看閣下不像是雞鳴狗盜之輩,卻偷聽牆角,想必是與風某有過節,那必是和大武小武兩兄弟有關,對否?”
那書生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他兩人長輩不多,肯為他們出頭的就更少了,閣下大概是一燈大師門下?”
那書生臉色一變,行禮道:“風少俠不必往下猜了,在下姓朱,名子柳,一燈大師座下,漁樵耕讀之書生是也。”
“閣下坦誠,又是無心,此事就此揭過,不送!”
朱子柳徹底愣住了,此言大出他的預料之外,好半晌才行禮道:“風少俠寬厚,在下告辭。”
風蕭蕭目視他走遠,側頭問道:“程姑娘,知道我為將他輕輕放過麼?”
程英低聲說道:“我愚鈍的很,風大俠何必次次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