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插手的意思都沒有。
幸好適時傳來一個好訊息,使王世充驚魂未定的心稍微平復一些。
守衛禁宮的五千軍隊終於開門歸降了。這意味著獨孤閥終於離城,整個洛陽真真正正的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越王侗正是名義上坐鎮洛陽的皇帝,王世充只是他的臣子。
但沒有獨孤閥的護衛,這個名義上的皇帝再也無法以大義的名義禁錮王世充的手腳,不管是挾天子令諸侯也好。還是自己當皇帝也罷,全在他一念之間了。
所以王世充是樂得獨孤閥離城的,對於其謀劃將尚秀芳送行的宴會作為掩護,他並非完全不知情,只是也怕真將獨孤閥逼急了和他沒完沒了,所以也睜一眼閉一眼,故作不曉,否則獨孤閥休想這麼輕易離開。
本來他還打算沒這麼便宜獨孤閥,起碼知會魔門一聲,前去找找麻煩還是可以的。不過出了風蕭蕭這麼檔子事,他不但沒心,更沒膽了。
魔門之中誰不知風蕭蕭曾為獨孤閥的落腳處下了大力氣,在這風頭上去招惹風蕭蕭罩著的獨孤閥,那不是找死麼?更別說獨孤閥本身也高手眾多。
反正王世充自己是不願做這個惡人的,他還正做著皇帝美夢呢!可不想成為風蕭蕭下一劍的目標。
……
洛陽城南郊野,大雪漫天,如同飛花,天地間俱素白,說不盡的蒼莽。看不透的野望。
宏大的淨念禪院白濛濛的更顯莊嚴,風雪中隱隱傳來陣陣梵唄誦經之聲,伴著雪花悠悠揚揚,似乎傳自九天之上。神聖的氣象令人份外感慨,不由神馳物外。
不遠處的山坡上,風蕭蕭靜靜而立,白雪滿身。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瞧著唸經禪院,反而遙望洛陽城的方向,似在出神。
一身儒服的師妃暄驀然出現在連天飄雪中。輕步素傘,盈盈走來,清淡如仙
“祝玉妍退走了。”師妃暄柔聲道。
她本就有種仙化的魅力,在這如詩如畫的美景裡,自然更加出塵飄逸,說不出的美態。
仙體散發出的芳香氣息,忽然貼近,伴在雪中,拂過口鼻,清新清冷。
風蕭蕭並未看她,若無其事的道:“闢塵一死,洛陽幫再失龍頭,王世充又躲著不露面,魔門等若完全失去了對洛陽的掌控力,再不退走,等著被你們一網打盡麼?”
師妃暄將傘微斜,張在風蕭蕭的頭頂上,問道:“這全在邪帝的意料之中嗎?”
“這並非什麼難猜測的結果。”風蕭蕭側過身,伸手接過傘子,反而替師妃暄打上了。
他淡淡道:“無論再複雜繁瑣的情況,只要能抓準根結,便能一擊告破。不巧闢塵正是魔門在洛陽的根結。只要他一死,魔門就算有天大的勢力,滔天的怒火,於洛陽也完全使不上勁了。”
以兩人的功力,都可以做到雪不侵身,但如今並沒有這個必要。
師妃暄秀目抹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事情從來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若非能無比清晰的看透錯綜複雜的局勢,如何能對所謂的根結了然於心?看似輕而易舉的破開亂局?
風蕭蕭忍不住微笑道:“我一直以為師仙子因身份特殊,須嚴守男女之防,從沒想過師仙子會主動湊得這般近。”
師妃暄莞爾道:“並肩而立與男女之防有甚麼關係?何況共撐一傘,若相互遠離才更為著相和彆扭。”
“有理!”風蕭蕭輕嘆道:“心若有邪,雖處靜室亦滿淫/思,心若無邪,雖陷脂粉亦猶自如。”
師妃暄實沒想到這句發人深省的話能從魔門邪帝的口中說出,而非哪位佛門的高僧大德。
她心中泛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從來都是她向別人講經說佛,以寓言事,聽著無不慨然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