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兄既然已經放回,今日就算了,如若想走,風某不會作阻攔。”,風蕭蕭看出玉磯子的心中顧慮,便順手幫他找了個藉口,平劍一指,聲音突然轉冷,說道:“可如果你們再不識好歹,哼……既然人送外號‘追魂奪魄’,風某也不在乎這大雪墳山之中,會多出幾條孤魂野鬼。”
玉磯子暗忖,既然自己救回一人,也算略有小功,哪怕左冷禪會有懲罰,但起碼能保住性命,總比惹怒了風蕭蕭,命喪當場要強多了。當即伸手,將司馬涵江一挾,高聲道:“咱們走!”
隨著泰山派的撤離,場中更顯空曠,只餘崑崙和華山兩派,共四十餘人相互對立。
只不過崑崙派是人人面如縞素,華山派諸弟子則皆有些意氣風發,大感揚眉吐氣。
震山子未救回孫兒怎肯退去,不由老淚縱橫的嚷道:“風大俠,請你發下慈悲,放回我的孫兒吧,貧道今後絕不敢在和諸位為難。”
風蕭蕭冷冷說道:“你汙衊我華山派時,怎不見你大發慈悲,你挾持我小徒兒時,怎不見你大發慈悲?哦……對了,你縱容弟子為惡之時,倒是大發慈悲了……名為修真,逆心惘道,身披華袍,實則為賊。你難道不知道,正人應先正己?難道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震山子被罵的瞠目結舌,不能言語,淚涕滿面,雙眼紅腫如桃,再無一絲高人風範。
“封師兄,此人數次陷我華山派於不義,罪大惡極,還請師兄將其盡數剿滅!”,風蕭蕭輕輕拂了拂曲非煙的秀髮,扭頭轉向黃鐘公,又道:“還請諸位出手相助。”
紅日初升,琴聲錚錚,慘呼四起,劍光縱橫。
風蕭蕭冷眼旁觀,崑崙派弟子死傷殆盡,原本的皚皚白雪,如今卻血紅翻騰。
“勞德諾,你來將這兩人殺了!”,風蕭蕭伸手點了點震山子的孫子和譚迪人。
“不……風蕭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啊……”
“呸!”,封不平抽回長劍,甩了甩劍上的血,喝罵道:“風師弟剛才說的多好,分明是你自作自受,卻擺出一副比誰都委屈的模樣,噁心至極!”
“師兄,人死如燈滅,他既已死,咱們何必再計較。”,風蕭蕭有些愧疚,震山子死有餘辜,但他的孫子卻不一定該死,可為了斬草除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他生離此地。
“咱們快趕去嵩山吧,那邊好戲也該開場了。”,風蕭蕭長出了一口氣,穩住了思緒,轉身向南,眺望嵩山。
曲非煙這時走到身後,細聲細氣的低聲叫了聲“師傅!”。
風蕭蕭也不轉頭,負手而立,默然不語。
任盈盈武功不錯,勉強算是一流高手,就算來人武功再高,也很難無聲無息就將其擒獲,多半是受了曲非煙和藍鳳凰的拖累,才有此一劫,這讓對曲非煙寄予厚望的風蕭蕭大失所望。
“師傅,人家知錯了,你就別生氣了!”,曲非煙拉住師傅的衣襟,一陣猛扯。
風蕭蕭轉過身來,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忽的嘆了口氣。他最近內力增長極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飛昇”。而在這個世界,他最牽掛的自然是這個心愛的小徒弟。她武功如此之差,這讓風蕭蕭如何能夠安心。
曲非煙忙恬著小臉,湊到師傅身前,好一陣撒嬌。
風蕭蕭哼哼了半天,絲毫不做理會。
曲非煙多機靈,見師傅看似生氣,但腳步一動不動,就知道他捨不得怪自己,當即就使出了絕招。
“嗚嗚,師傅,非非知道錯了……”
風蕭蕭立刻手忙腳亂,手平在半空,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風先生莫要怪非非,那人武功極高,又是有心偷襲,我也是反應不及!”,任盈盈俏臉微紅,像似極為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