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不了。
這種姿勢光看就知道十分難受,李秀寧大概被廢了武功,無力掙脫。
當先女騎士扯著韁繩突出半個身位,舉起一塊令牌,冷冷道:“本官左千牛衛中郎將伊洛,奉商後懿旨,特宣平陽郡主進宮,餘人不許輒入。安平公主莫要攔阻。”
李秀寧原是李淵封的平陽公主,宋師道只將她降為郡主,但一切用度禮儀比肩公主,宋玉致則是安平公主,兩女皆身份尊貴,可瞧這千牛衛的架勢,顯然將李秀寧當成了犯人,而且好像也沒把宋玉致瞧在眼裡,只在維持面上的樣子。
宋玉致想起之前有同樣遭遇,任人宰割的一眾親族,登時怒道:“你現在放人,我會親自帶李秀寧進宮!”
那伊洛冷冷一笑,森然道:“安平公主想違抗懿旨麼?”她輕輕揮手,後面十幾名騎士齊刷刷的抬手,持短弩平舉。弩箭漆黑卻鋒銳,雖在陽光照射下,亦黯淡無光,顯然是利於短兵相接的刺殺勁弩。
箭頭並無一對準宋玉致,但卻將風蕭蕭、師妃暄和獨孤鳳籠罩在內。
伊洛顯然還不敢當街殺一位公主,卻根本不在乎她身邊人的性命。
宋玉致氣勢一餒,不過眼珠一轉,胸脯又挺了起來,將躲在後面的風蕭蕭一拉一推,生生攔在自己身前,冷笑道:“快/射啊!你要真敢放箭,我宋玉致佩服你。”
師妃暄能輕易阻止她的行為,偏偏無所動作。
獨孤鳳也一樣。
囚車中的李秀寧終也瞧見了風蕭蕭,俏臉煞白,而後迅速恢復血色,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胡亂打轉。
伊洛為人精明,見宋玉忽然變得有恃無恐,雖不認識風蕭蕭,卻也變得謹慎起來,細細打量一陣,向宋玉致行禮道:“末將怎敢在公主面前動武?”
她說著不敢,冷霜的臉上卻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順手從腰上扯出一條銀絲軟鞭,往身後囚車內抽去。
雖然沒有回頭,但十分精準的穿過囚籠,“啪”的抽在李秀寧的身上,只聽得嘶啦一響,李秀寧本就襤褸的衫裙就給掛破了一片,雪白的胸/肌外露大半,豐挺的半弧上顯出一道深刻的淤痕,顫顫巍巍的惹人心憐心痛。
她身子跟著巨顫,晃得囚車搖擺,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將附著灰垢的臉頰衝出兩道嫩痕,顯然劇痛難忍,卻動彈不得,也叫不出聲。
伊洛拿眼角瞄著面色陣青陣白的宋玉致,對自己殺雞儆猴的行為十分滿意,笑著行禮道:“末將尚有要事在身,告辭!”
她撥馬時又甩出銀鞭,而且故意行得很緩,讓宋玉致瞧得囚車內的情形清清楚楚,然後一鞭接一鞭,將李秀寧抽得不住掙扎,使她驚惶痛苦,醜態百出。
白痴都知道這女人之所以如此折辱李秀寧,是在有意試探宋玉致的反應,想激她生出物傷其類的感覺,讓她舉止失措。
若換作之前,哪怕伊洛再過分百倍,宋玉致也得忍了……她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要為所剩不多的親族考慮,她不能再讓商後找到更得寸進尺的藉口,又殺個血流成河。
可如今風蕭蕭在身邊,她就不用忍了,怒意盎然的往風蕭蕭背上重重一推,喝道:“你到底管不管?”
風蕭蕭本性還是很善良的,見到李秀寧被人肆意折辱,其實心裡很不舒服,只是一直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這會兒也算是被宋玉致弄回了神,向那伊洛道:“你……你放了她……”
不知怎麼,明明一句很肯定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像是打商量了。
伊洛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並不作聲,反手又給了李秀寧一鞭,這下更重,且鞭上附著內力,李秀寧疼得鑽心,口中都開始溢位帶著血絲的白沫。
風蕭蕭終於惱了,眼神轉冷,道:“放人。”
第五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