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兩人逐漸殺到了第三四十回合。王越的劍式略顯凌亂。甘寧看得眼切,猛地驅身一閃,避過王越一劍後,掄起大刀朝著王越頭顱就砍。王越似乎早有料及,倒身一躲,甘寧亦一刀砍空。趁著這空檔,王越舞劍殺起,劍招簡潔、快速,大有返璞歸真的意境,一連三劍,逼得甘寧不得不勒馬退開。王越並無乘勢追襲,而是在平息穩神,氣勢時而迫人,時而又靜若平湖之水。好似下一劍定會是一招驚天動地的劍招。
甘寧忽然放聲大笑,氣勢赫然爆發,口中喝道。
“哈哈哈哈!!聽聞王大師獨創一式,名叫‘寸芒’。此招一出,對手必死無疑!普天之下,尚無人能接住王大師此招!我甘興霸這人,最不信邪!今日便來見識見識這寸芒的厲害!!”
王越面容平淡,默默地看著甘寧,淡淡說道。
“寸芒一出,必有一死。”
“哦?若我不死,那又如何?”
甘寧一聽,卻無懼色,反而心中更為好奇。王越長嘆一聲,接話說道。
“你不死,則我死。”
甘寧聽了,不由眼睛一瞪,原來適才王越並非誑他。像王越這等劍豪,本就不會用語言來擾亂敵人的心智。因為他根本不屑去做。甘寧不覺對王越生出幾分敬色,手中大刀一倒,竟畢恭畢敬地向王越作揖施禮。王越並無回應,只是看著甘寧。甘寧禮畢,氣勢聚集,死死地盯著王越。不知何時,甘寧坐下馬匹一聲嘶鳴,四蹄奔起,好似一道閃光般向王越撞了過去。王越拍馬衝起,兩人交馬瞬間。劍起刀動。那驚鴻一劍,如若其名,快得只能捕捉到一絲寸芒。至於甘寧那刀,亦是快得無影,如同閃雷飛過。甘寧自創的‘飛雷破天刀式’本就是以快為本。
兩人飛馬擦過,忽又停下。風塵仍在。一道血花猝然在甘寧心窩上方三寸位置暴起。甘寧臉色一變,眼中竟是駭色。
“誒。”
又是一聲長嘆。王越那雙亮麗的眼眸,漸漸地失去光彩,只帶著些許留戀地仰頭望了一眼天上那輪豔陽。聲止人倒。在王越咽喉上,有一道極其細微的血痕,血痕逐漸擴大。在剛才瞬間之際,王越的劍還是慢了幾分,但並不是說王越的劍比甘寧的刀慢。反而王越的劍是先刺到了甘寧,只是甘寧刀勢猛烈,刀還未切到,其犀利的鋒芒已透入了王越的咽喉之內。
王越倒落在地,他的戰馬在其屍體旁連聲嘶鳴後,竟向一株大樹撞去,嘭的一聲巨響。那馬也死去了。甘寧殺死了王越,卻無半分喜色,口中喃喃道。
“天下間,竟還有如此豪傑。”
甘寧喃聲剛落,背後傳來一陣陣馬蹄兵戈震響,淩統領著一大部人馬追趕過來。淩統為首當衝,見甘寧立馬在一個分岔路口上,連忙驅馬趕去。
“甘將軍可有擒得那曹家三兒?”
甘寧聽了,神色詭異地搖了搖頭。淩統眉頭一皺,很快便看到王越的屍體。淩統曾與王越交手,立即便是認出。當下幾乎猜得曹彰是如何逃脫。甘寧默默地與淩統對視一眼,然後教軍士收起王越的屍體。兩人遂把軍馬撤了,趕回陳城去見孫權。
待甘寧、淩統歸至陳城,已是夜裡初更。此時,孫權安民已畢,正在城內設宴,犒勞三軍。甘寧、淩統把軍馬安置完畢,便趕往城內郡衙拜見孫權。在大殿內,一眾文武各坐立兩側,孫權坐於高堂,正意氣風發地與眾人把酒言歡。此時,兵士來報,甘寧、淩統求見。孫權聽了,連忙召二人來見。甘寧、淩統跪落在地,具告前事。孫權雖聽到走脫了曹彰,但並無發怒,反而對王越亦生出幾分敬,當下令人將王越厚葬於城南之處。早前周泰等將亦已歸來,他們亦追失了張頜。雖是美中不足,但昨夜一戰,自軍兵馬殲滅了曹仁、張頜兩軍將近四萬萬人馬,擒下了近萬餘俘虜,可謂是將魏軍殺得橫屍遍野,血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