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口中,時常聽過那當初的冠軍郎,如今的西唐王的事蹟。王憐香也明白了,為何每每母親一談起這個男人,就會眉飛色舞,精神奕奕,好似天下間所有的男人都是庸俗之物,唯有這個男人方才是大丈夫,真英雄!而在不知不覺中,姐妹兩人自小便對文翰充滿了好奇、欽佩,更將他視為心中的英雄。
往事如煙,原本對其生母曾有過幾分怨意的王憐香,不知覺中怨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此英雄王者,只要能在其心中鏤刻些許印子,只要是女人,縱是死亦願意。反而王憐香,此下十分佩服其母,若換做是她,如何忍受得住,這肝腸寸斷的煎熬,如何忍受得住,讓如此英雄,為自己痛心!?
姐妹兩人一下子都失了神,直到文翰喚她倆坐下。王憐香回過神來,連忙一拉其妹,姐妹兩人似乎早有商議,一齊跪道。
“請王上收回前言,以息天怒!!”
文翰聽了,卻是哈哈大笑,與姐妹兩人謂道。
“孤對天香愧疚甚多,只恨天公不願作美!若能換得時光倒轉,孤縱與天為敵,又何懼哉!?”
文翰豪氣沖天,驟然又是一聲雷轟,震得天地如在顫抖。文翰渾然不懼,如若閒庭信步。王氏姐妹本為女子,在這赫赫天威之下,若是平常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但不知為何在文翰身前,她倆竟也絲毫不怕,彷彿就像是天塌了下來,也有文翰頂著。文翰緩緩走來,扶起王氏姐妹,感覺到文翰那雙強而有力的手掌傳來的陣陣溫熱,姐妹兩人臉色紅得發光。文翰眉頭微皺,他亦非當年的愣小子,姐妹兩人表露的情愫,又如何瞞得過他。不過就在他本欲收斂時,姐妹兩人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又令他恍如見到了心中的伊人。文翰嘆了一聲,轉過身子,凝聲輕輕地向姐妹兩人,述說著他與宋天香的往事。當然,宋天香本為紅塵女子的真相,文翰卻隱瞞了,只說其母出身貧困之家。
“起初孤並未察覺情愫已生,待察覺後,悔之不及,派人四處尋索,但天香骨子傲,拘泥於出身之事,恐影響孤之仕途,有心躲避。而當時,天下正值亂世,孤四處征討,孰不知一過便是如今。你等莫要怪責你等母親,她是一個偉大的女子。是孤虧欠了她!
如今你等雙親盡亡,那林氏惡婦依法當誅!你等有何打算,若孤能力所能及,你等即便提出,孤可保你等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若有敢欺負你等,自有孤為你等出頭!!”
王惜玉一聽,黛眉一挑,卻是有幾分怒意道。
“我等姐妹雖出身卑賤,但也是清白之家,雙親常有教誨,人當自食其力,豈會貪圖富貴!王上好意,小女子等心領了!”
文翰聞言,心頭一蕩,方知失言。這王惜玉卻是繼承了其母的傲骨,容不得人半分輕視。王憐香隨又接話道。
“小妹所言是理。王上今日已為我等姐妹平冤。父親留有家業,小女子等欲繼承家父濟世救民的遺志。王上不必憂心我等姐妹,若是有心,便常來探望罷。”
王憐香幽幽而道,眼中帶著幾分莫名的神采,卻是繼承了其母的溫雅。文翰越看姐妹兩人,便越難壓制心中舊情,嘆了一聲,搖首而道。
“孤與天香有緣無分,已是人生一大憾事。孤又豈能讓你等拋頭露面。正好孤膝下無女。孤有意納你等姐妹為養女,視你等為親生骨肉。日後你等便在宮內陪伴孤之左右。不過畢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等也到了嫁娶的之紀,孤自會替你等物色朝中俊才。如此可好!”
“萬萬不可!!”
文翰話音剛落,王憐香、王惜玉姐妹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急聲答道。文翰面色一驚,見姐妹兩人皆有幽怨之色,心頭連跳不止,忽然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又道。
“孤絕不會再犯舊日之過!讓你等姐妹如你母親那般悽苦。孤定要將你等姐妹餘生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