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口氣太差,一副“你這個貧窮的爛泥縮手縮腳真是扶不上牆”的口氣,讓她根本就沒感覺到對方話裡隱藏著的淡淡溫柔和鼓勵,只感覺到了他的不悅和催促,面紅耳赤之下,終於也是賭氣的一點頭:“這是你說的,那我做!”
王饌走了。
一廚房的人盯著墨澤看。
方才大話是說出去了,可真的等到握著刀對著魚了,墨澤還是覺得心裡生了幾分怯意。
她想了一想,先按照食譜裡的說法,刨開了黃唇魚的肚子。
大約是為了保鮮,鄭老闆先前是把黃唇魚給養在海水的環境之中的,一直等到了他們手裡的時候,這魚才用了冷凍。
所以墨澤這會兒一給它開膛破腹,“嘩啦”一下,髒東西就從裡頭漏了出來,滿滿的盛足了一整個臉盆。
墨澤把手伸進了魚肚子,先把魚膠給掏了出來,只是一摸之下她卻愣了一下:那魚肚子裡頭鼓鼓囊囊的,似乎另有蹊蹺。
墨澤不動聲色的示意周圍站著的人先退出了門外,等清了場,這才仔細的去辨別裡頭的到底是什麼。
她把手從魚肚子裡縮了回來,放在陽光底下一照一看:那一團一團淺黃色的,赫然應該是黃唇魚的魚卵!
墨澤的臉色一僵,看著面前這條肚腹鼓鼓的大魚,微微咬住了牙齒:她查資料的時候已經知道黃唇魚在國內的海域幾近滅絕,也屬於國家二級保護動物,反而是香港那邊,並不禁止對它的漁獵。這一條若非違法捕撈,就應該是從香港那邊千里迢迢運過來的。
可哪怕如此,古人也有不食懷崽之母的說法,黃唇魚如今繁衍不易,這一條肚子裡這麼多幾近成熟的魚卵,若是能好好的產下來,來年會是多少條小魚呀!
只是下一秒,墨澤卻又有些驚異的揚了揚眉毛:她身懷系統,對生機最是敏感不過。
這些魚卵當中始終存在著淡淡的生機波動,似乎雖然離水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有救!
墨澤一想,便拿了一坨卵,閃身就進了自己的空間,將那些卵給放在了那一眼泉水之內。
雖然不知道泉眼能不能溫養魚卵,但被這一眼泉水澆灌過的作物長得格外生機勃勃卻是事實,若是當真有效,說不定她也能在空間裡發展一下……養殖業。
墨澤做完了這一切,這才出聲招呼等在外頭的另外那些奴僕們進來。
墨澤只瞧見了這批人神色各異心中不安,她卻不知道,先前他們一出門口,就已經狠狠的暗中議論過她一輪了。
“也不知道主家到底是看中了那姑娘什麼,平白無故的就壓在我們上頭不說,她自己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裝什麼不樂意……”說話的那人覷了一眼戴夫,見他臉上雖然著意平靜,可眼中卻還是露出了幾分掩不住的波瀾,暗中一笑,續道,“要說咱們這批人,服侍主家也有十來年了,戴大廚的手藝如何,咱們都是清楚的。要說戴大廚做咱們的頭兒,咱們都是心服口服,可這換了個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日後要是主家吃的不滿意了,這要擔責任的還不是我們所有人?主家怒火一起,我們說不定性命不保,如此兒戲,如何能讓我們心服口服!”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是呀,她一個小姑娘家不知道厲害,竟還敢跟主人頂嘴,我們在旁邊看著都捏一把汗。”
“主人現在貪新鮮,日後要是這新鮮感沒了,哪一天雷霆一怒我們都得被連累!”
“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