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找到了一粒花生米,好像小囝囝被大人在唇邊抹了一滴蜜
拖著她的山雕,少女一直跑到老道面前,然後停步、不說話,繼續笑、一個勁地笑!
老道暫停了吃麵,猶豫片刻,把裝面的聚寶盆送到少女面前。少女不是來吃麵的,但老道不知該怎麼慶祝她的開心,身無長物,只有麵碗相奉。
少女接過麵碗,挑起其中一根,吸溜一聲吸入嘴巴。
把麵碗遞過去後,老道的手就沒收回來,等著少女還回來,可少女卻眨了眨眼睛,似乎又想起什麼,一手拿著碗筷、單手拖住大山,轉身又向著陸崖九跑來。
因為太歡樂,所以要所有人都參來到她的慶祝,少女居然把老道的麵碗遞到了老祖手中。
陸崖九當然明白這碗中的麵條到底是什麼,剎那發愣後,沒有丁點客氣,接過麵碗呼呼吃麵!
少女看著陸崖九吃麵,攔著腌臢老道搶碗,還是在笑啊,天曉得她為何如此快樂!
靈元化作的麵條入腹,感覺真元流轉漸漸飽脹,陸老祖居然有了種吞吃天地的錯覺,忍不住笑問少女:“何事如此開心?”
說話時也沒耽誤老祖吞面,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大修家和雷動天尊都有這個本事。
少女不答,老祖和她共處青燈境無數年頭,也只聽她說過‘阿哥’兩個字,是以老祖不以為意,不過想到‘阿哥’,他又福臨心智,問一句:“可是蘇鏘鏘在外面做了什麼事情?”
少女眸子轉動,口唇嗡動著,拖山而行來去無風的強大女子,為說出幾個字竟無比吃力:“蘇。鏘。鏘”她又笑了,好像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
她到底還是沒能說出什麼,腌臢老道已經急眼了,死乞白賴地伸手、來搶老祖的麵碗。
青燈不曾認主,內中情形蘇景一無所知,他正望著眼前的大山發愣。山雄闊,橫亙斷路,但它不存於前輩手札,是以蘇景疑惑:當年袁朝年穿越迷霧時不曾撞山麼?
忽然一個人說道:“山像隱於霧,但霧中無山像。”
說話落於腦海,耳中只是一聲輕輕狐鳴,紅皮狐狸開口‘傳神’。
狐狸的說法玄虛,對精修之人卻不難解:山在霧中沒錯,可霧中卻沒有大山,除非有天大霧散去,山才會真正結質、落形。
蘇景修行快兩百年了,機緣使然,他的眼界遠比同輩修家更開闊,別的不說,鬼袍裡就收服著大聖一個;錦繡囊中存放著龍屍兩段。
他見識過無數浩**術,自己也祭煉成多樣神奇本領,不過今日之前,最讓他震駭的,還是少年時在大漠深處見到的那座城——來自陸崖九,十萬心念十萬人,幾許精氣化繁城!
平心而論,並非以後沒見過更玄奇的法術,比如南荒老蛤的哈欠、比如蝕海大聖的夢境、比如江山劍域的天無常丹,但蘇景遇到沙漠繁城時,尚未開始修行,所以那震撼來得也就特別的強烈。
直到此刻,‘最’冠易主!
與以前正相反的,就是因為蘇景現在是修行中人,有著不錯的基礎和見識,所以他能明白這狐地的山、霧是什麼樣的法術‘有’存於‘無’則無,‘無’中生‘有’而有!
一有,一無,兩般變化,看上去平平無奇,可是要知道,這自然、造化、天地甚至浩蕩宇宙,所有一切的根本,皆來自這‘有存於無則無,無中生有而有’!
因為蘇景懂,所以蘇景震駭,真正震駭。
心生敬畏,臉色變!狐狸暫時不說話,由得他去驚好半晌蘇景終於回過神來,重新琢磨一下狐狸的話,轉頭問道:“山像?”
紅色妖風自狐狸腳下展開,載上了蘇景與三尸升空。小蛇忙不迭一跳,也登上了妖風,紅皮狐狸轉頭去看它,它往風駕上一躺,肚皮朝上耍無賴,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