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到近前,雲駕散開,皇帝率同大批隨從落足地面,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跪倒對高高在上的大聖雲駕大禮參拜。
起身之後皇帝言辭懇切:“那佑洪大將是我朝功勳之臣,最是忠心不過,冒犯大聖之威的過錯,終歸還是要落在孩兒身上,與他並無太多幹系,還請老祖宗開恩,饒了他的死罪。”
下一刻火雲崩散,蘇景顯身,笑得輕鬆:“你說晚了,螺螄死了。”
仍在半空懸浮的天烏劍獄輕輕一顫,嘩啦啦的響聲中,一片螺螄殼碎片散落下來。
天烏劍獄旋轉了兩圈,又變回硯臺大小,輕輕巧巧地飛回蘇景手中。
第二一八章 龜甲誓
第二一八章龜甲誓
洪吉看了看散落地面的螺螄碎殼,淺淺嘆了口氣,吩咐身邊侍從:“以國禮葬之,佑洪大將是代朕而死。!”
侍從小步上前,小心去收集碎裂殼子。
天上的大聖爺挑了下眉毛:“什麼時候開始,洪家的子孫變得如此婆媽了?”
皇帝身後的侍從護衛看上去低眉順眼、恭謙十足,但哪個不是玄光內斂,妖氣盈目?陣勢看上去沒什麼,實力卻端的驚人,強到蘇景看不出他們具體有多強!
大聖立威,到逼出皇帝便足矣了,再打下去大聖就該讓兒孫們滅了。
洪吉無奈搖頭:“自從建了這剝皮國開始。老祖一夢千萬年頭,睡得安穩踏實,孩兒們從此沒了庇佑,論實力,自保有餘、想過富貴日子卻難,沒別的辦法,只好四處邀買人心、網羅手下,建了這一座萬妖之國,日子是過得好了些,但拉攏人心就不能不婆婆媽媽啊。”
這是個巧言的妖怪。論辭令,就是東土的窮書生也能把南荒最善言的妖怪說得啞口無言,不過蘇景沒那份閒心,追著洪吉之前的話鋒問道:“螺螄是代你而死,那洪纏兒呢?”
洪吉面露怒色:“她是值守有虧。這個女人,其他事情全不用管,就只負責溺春大祭這一件事,現於您老的祭品竟還出了岔子,死得不冤,您老不割她的腦袋,我也得剜她的心。歸根究底,若真心孝順、便不會粗心大意。死有餘辜,大聖懲治的好!”
蘇景天上,低下頭、重新打量了洪吉一陣:“若是真心孝順,也不會把祭祖大事推給婆姨去做吧!你和洪纏兒,到底是誰的洪家血脈更純粹些?”
洪吉想了片刻,肅容、跪拜:“是我錯了,洪纏兒也是替我而死。求乞大聖降罰。”
這個時候洪靈靈匆匆飛來,手中居然拖著一隻山水雕背、鷹首扶柄的鎏金大座。洪靈靈幾近燈枯油盡,頗為吃力地催起一盞小小云駕,把椅子擺在蘇景身後,恭恭敬敬道:“大聖請坐。”
天生的好奴才,見大聖爺講話時還站著,他轉頭跑回常瑞王的雲駕,把王爺的座椅給蘇景搬來了。
蘇景落座,笑贊洪靈靈一聲:“好孩子。”
洪靈靈喜不自勝、受寵若驚。蘇景又把目光投向地上的皇帝洪吉,拉回原題:“請我降罰?殺你?”
洪吉搖頭:“我還要留著性命侍奉老祖,殺了我實在不妥當。”
蘇景降了降條件:“打你鞭子?”
洪吉苦著臉繼續搖頭:“孩兒是一國之君,能殺不能辱,捱打這種事萬萬不可行,會影響民心鬆動社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說該怎麼辦?”蘇景饒有興趣的樣子。
皇帝似也是苦惱得很:“孩兒也不知該怎麼辦,要不就先欠下責罰,留待日後將功補過吧。”
短短几句話,皇帝言辭恭敬,但也僅僅是言辭上恭敬罷了,‘大聖爺’大概明白了他是個什麼樣的角色,手一擺,笑道:“玄孫兒,你我都說些實在的吧!”
皇帝站了起來,顏色仍恭敬無比,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