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翹也跟著沾光,接過其中一罈揭開扣了符撰的封泥。然後。。。。。。不敢喝。
這罈子裡哪是什麼酒,熾熱氣息催面、明紅顏色燙目,分明是一罐子烈焰熔岩,但是也明明白白地,透著一股沖鼻酒香。
蘇景則試探著,小小地抿了一口,隨即彷彿走路踩到鐵釘子似的。一下子跳起來多高,咧著嘴吐著舌頭,但人卻笑著、而且笑得無比暢快。連連道:“好燙,好酒!”
猴子隨身都帶著好酒,自然是個酒鬼。這天下的酒鬼。從來都不怕別人來喝自己的酒、只怕喝酒的人會不識貨,見蘇景是個識貨的,猴子滿臉歡喜,笑得愈發歡喜了:“你修為太低,才會覺得燙。。。。。。不過話說回來,修得深了、不覺得燙了,這酒的味道也少了好多!”
一句話,不過五十幾字,猴子卻一口一口又一口,把自己那罈子酒給喝乾了。
喜歡下棋的人相逢。少不了要研究棋局;好色之人聚到一起,自然會說女人;精修火法的蠻子、妖怪見了面,話題當然離不開那個‘火’字。
蘇景的境界不行,法力不及,但他與《金烏永珍》朝夕相伴近百年。對火之一道的見識、見解著實不俗,那猴子本就是火中誕生的妖靈,便更不用說了。
有關運氣的訣竅、有關法術威力,話題不離火行之力,但也並不涉及各家修法的密要,兩個人越聊越投機。猴子一邊聽、一邊說、一邊喝酒,彷彿現在這談資就是天下最最美味的下酒菜;
蘇景從打修行那天起,就沒有人能指點他的火法,完全靠著自己對《金烏永珍》的理解而摸索前行,到現在攢下了不少疑問。修法不同,猴兒也解不開他的疑惑,但它所言對蘇景來說確是大有補益。
修行之人,最珍貴的就是時間,同樣最不值錢的也是時間,黃皮蠻子和岩漿妖怪聊得開心,不知不覺就是一天一夜,外面忽然又有敲門聲響起。
樊翹起身開門。。。。。。又是個妖女,衣著還算整齊,至少該擋的地方都擋住了,相貌自是極美,但是不同於其他妖姬那麼騷媚外露,她是‘收斂’的,媚有內外之分,其他妖姬是媚姿,她卻是媚骨。
還有,這個女人身上帶了股說不出的香氣,樊翹一嗅之下心神微微搖盪,恨不得再用力呼吸、把這股難以言喻地馨香全都吸進腹中。
樊翹自省、立刻收心斂性,目光卻不由自主,向著那女子的胸望去。。。倒不是他把持不住,純粹慣性使然,不知會不會再有一隻猴子跳出來。
還不等樊翹開口,火猴子就笑道:“什麼風把阿嫣小母吹來了?”
阿嫣小母一笑嫣嫣,對猴子道:“我貪春的小母狗,嗅著阿郎的味道,一路找啊找啊,就找到了這裡,但卻不是找你。”
蘇景和範疇這才曉得,這個妖女並非驛館妖姬,那應該就是入擂之人了。
猴子‘咦’了一聲,回頭看看蘇景,又轉目望回阿嫣小母:“你看上他了?看上他什麼了?”
話問出口,猴子似是也明白了,伸手一拍自己額頭,自言自語:“打你個糊塗東西,這居然也要問!”說話間站起身仰天打了個酒嗝、帶起一蓬黑煙,又踮著腳尖使勁抻了個懶腰,對蘇景笑道:“你的豔福來了,我便不打擾了,下次再來找你聊。”
話音落處猴兒身子一縮,又變作拇指大小、回到了‘自己的溝裡’,妖姬起身離開、剛到門口猴子忽然又問蘇景:“我叫烈烈兒,你叫什麼?”
“我是山溪烏,他叫山溪魚。”
烈烈兒一點頭,妖姬帶著他出門而去,片刻之後猴子的呼喝迴盪整座驛館:“山溪烏、山溪魚和我聊得來,哪位大仙若還看不慣這兩個黃皮蠻子、想試煉試煉他們,不妨先來和我烈烈兒聊一陣!”
要知道烈烈兒可是這片驛館中有